與其說是死之前的所有回憶總結，不如說這是一場噩夢。
因為陸禦深最希望這是一場噩夢。
這場夢境結束之後，阮喬還是會回到他身邊，那雙眼睛也仍然會變得溫柔。
人在闖過鬼門關之後，都會貪戀時間和感慨過去。
就像是此刻陸禦深也正用如此貪戀的眼神看着阮喬。
那雙冷漠至極的眼睛，他幾乎已經要認不出。
“謝謝你救了我，但是我能問你一句，你當時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嗎？又為什麼會那麼巧嗎？”
阮喬聽不到陸禦深的心聲，也看不懂他那些複雜的目光，她現在隻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意外還是陰謀算計？
她甚至對眼前人的厭惡程度已經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，哪怕是跟他相處在一個空間裡，她都會覺得痛苦。
陸禦深看着阮喬，突然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。
“你能對我笑笑嗎？就像以前一樣。”
阮喬瞬間皺眉盯着對方。
怎麼回事？難道陸禦深被車撞飛出去，還傷到腦子了？
陸禦深像是根本感受不到阮喬的厭惡而排斥，自顧自地往下說着。
“我一直都覺得你的眼睛非常漂亮，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石，笑起來的時候更加好看，眉眼彎彎像是月亮。”
“可是我現在怎麼有點想不起來你是怎麼笑的了？你的眉眼是怎麼彎的？”
陸禦深語氣裡滿滿都是感慨和懷念。
因為他已經太久沒有見過阮喬笑起來的樣子了，那些溫柔的記憶都在被一點點的模糊頂替，變成如今阮喬滿眼厭惡的盯着他。
“如果你腦子不正常，可以去看看醫生。”
阮喬最後還是給出這個回應。
她每一次建議對方去看醫生的時候都是無比真誠的，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聽她的話。
若是換作平時，陸禦深聽到這句話肯定會變了臉色，但是現在他居然一點都不生氣，反而是想再多看幾眼阮喬。
“你知道我在被車子撞飛的那一刻，以為自己就要死了，但卻又突然想起了我們之前經曆過的所有的事情。”
“三年戀愛三年婚姻，我們都共享了彼此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