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院因雲蔓青的一席話,靜的落針可聞。
要是二小姐沒說謊,這番話信息量大着呢。
大小姐竟早跟瑞王世子往來,聽這意思還有了首尾。
隻是衆人不明白,婚約是聖上賜的,想要換人關起門多得是法子解決,在衆目睽睽下為何鬧得如此不堪?
牧疏白同樣緊蹙着眉,不知道雲蔓青為何要魚死網破。
明明柔兒說她已勸服雲蔓青,一定會順理成章的辦好此事。
如今鬧到明面上,不僅雲柔嘉和淮安侯府名聲有損,對他和瑞王府更不好!
牧疏白神色擔憂,靜靜地朝雲柔嘉看去。
雲柔嘉對上他的視線,眼底閃過絲毫慌亂。
尤其衆人的視線壓在她身上,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,幾乎要讓人擡不起脊梁。
但,雲柔嘉豈會這般輕易認輸?
她眼尾發紅,擡起眼眸梨花帶雨的看向老夫人:“祖母,我沒有”
“世子的确救過我,可我們二人清清白白不曾逾矩,那日在花田街不少人瞧見前因後果,定是蔓青妹妹想多了!”
啧,瞧她這幅無辜的樣子,雲蔓青要不是早就知道内情,怕也會被唬過去。
可惜,她已經知曉雲柔嘉和牧疏白早有往來,遠不止三日前的邂逅。
雲蔓青心中冷笑,面上卻依舊惶恐:“祖母,我不敢說謊,那日的确親眼看到姐姐和世子執手交握。”
又不解道:“在鄉下,隔壁家姑娘被陌生人不小心碰到雙手,差點浸豬籠,最後不得已盲嫁了那人。”
“怎麼錦州風俗不同,未婚男女還能相互拉着手,近乎咫尺也沒關系?”
老夫人一頓,手中壓驚的茶杯差點打翻。
有人按耐不住,高聲質疑:“雲大小姐淑名在外,規矩上更是挑不出錯,豈會如此孟浪形骸?”
也有人附和:“那日我湊巧在花田街,的确看到有人救了大小姐,蒙着面罷了,長相都看不清,哪有二小姐說的什麼一見如故?”
周淑文更是怒急氣急:“荒唐!”
下一句卻不是指責雲柔嘉,而是厭惡的瞧着雲蔓青:“心胸狹隘,善妒不堪,撒謊成性!”
“竟因見不得你姐姐好,連這些污人清白的話都敢編造,若非有證人在,你姐姐豈不是要因為你這番話百口莫辯?”
“我對你太失望了,早知你如此秉性,就不該接回來。”
她失望至極,淚水忍不住漱漱落下,哭的倒在雲慕山身上。
淮安侯雲慕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。
是真正字面上的沒心沒肺。
他一心都在舞權弄勢上,後宅如何他不關心,女兒如何他也不關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