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安侯府因為雲柔嘉的事亂做一團。
府醫常勝已經歇息了,驟然得到消息趕來,氣喘籲籲。
尚未坐下,他就嗅到那股惡心至極的臭味。
“常大夫。”周淑文看到府醫一閃而逝的嫌棄表情,沉着臉道:“小女身子不适,你是醫者,應該能理解吧?”
常勝趕緊點頭:“是是是,能理解。”
“理解,就開始把脈吧。”周淑文吩咐下人給他遞了一方蒙面的方巾:“今日之事,我不希望将來在外邊聽到一字半句,你懂嗎?”
“是。”常勝忍住惡心蒙上方巾,開始把脈。
時間一點點而過,常勝把完右手換左手,始終沒有開口,隻是臉色越來越凝重。
周淑文實在是等不得了,壓着怒意問道:“怎麼樣,柔嘉得了什麼病?”
“這”常勝猶豫着,不知道怎麼開口:“夫人,恕我醫術淺薄,實在是沒看出來大小姐的病症所在!”
“荒唐!”周淑文盛怒之下,手狠狠拍在桌上:“常大夫,你看看柔嘉的樣子,她怎麼可能沒病呢?”
雲柔嘉回來後,周淑文吩咐婢子給她沐浴洗漱過,還專門用了香味濃郁的水泡澡。
可從浴桶中出來,雲柔嘉又拉了好幾次。
通常是剛換好衣裳,她就控制不住瀉在了褲子裡,連床單被罩都換過三四回了,最後棉被不夠,隻能暫時在她身下墊了一些棉衣。
最關鍵的是,從柳家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,雲柔嘉始終沒醒,哪怕下人給她洗漱換衣,她一緻保持着昏睡!
尤其雲柔嘉的臉色,一開始回來是蒼白的,如今已經成了顯而易見的蠟黃,甚至周淑文覺得她臉頰都凹進去了一些!
常勝又把脈看了看,嘶了一聲,奇怪道:“侯夫人,我為侯府上下把脈診病也有上十年,絕對沒有騙您。”
“雲大小姐的脈象急促煩躁,因為瀉的太過有些脫水,可我真的看不出因何而起!”
“怎麼會這樣?”周淑文聽到他的話,頭陣陣發暈:“沒病,她為何昏迷,為何瀉的如此厲害?”
常勝搖頭,順帶提議:“侯夫人,大小姐的病情危急,不如去外邊請厲害些的大夫再來看看吧。”
“或許,早點弄清楚病因,大小姐也能輕松些。”
“不行!”周淑文想也不想,立刻拒接:“柔嘉尚未嫁人,有婚約但沒确定。”
“這件事若傳出去,她還怎麼做人?”
丢了面子和名聲,牧疏白身為瑞王府世子,還會要她?!
常勝也知道周淑文的擔心是對的,歎了一聲:“我先開個藥方,緩解大小姐拉肚子的情況。”
“但夫人您得盡快決斷,找不出病因,我的藥方隻能暫時延緩病情,不可能根治。”
周淑文心裡一沉——常大夫說的很明顯了,找不到病因,雲柔嘉就會一直拉肚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