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們離開,雲蔓青的眼睛不自覺眯起。
“怎麼了?”牧亭之看出她的微表情,問:“有什麼不妥?”
“陸世子好像”雲蔓青差點說出真實感受,好在及時挽救:“看着不太開心。”
她跟牧亭之相識不過幾日,來往全是建立在交易上,肯定比不上牧亭之和陸既安多年的兄弟情。
于公于私,雲蔓青都不可能說出陸既安對她的惡意,何況陸既安并未明顯表現出來。
“陸家翻新宅子遇到了一點小問題。”牧亭之沒看出雲蔓青的深意,解釋道:“陸驸馬并不是陸家嫡出的長子長孫,他出自二房。”
“陸驸馬和皇姑姑認識的時候,陸家已經從昌盛大族走向了衰敗,後來借着皇姑姑的勢又才重新站在頂峰。”
“也因此,陸家二房逐漸壯大,隐約有壓過長房的意思,現在坐鎮陸府的老夫人是長房祖母,二房的祖母已經去世幾年了。”
說到這,他稍微停頓了一瞬:“陸驸馬的意思,借着這一次翻新的機會,将二房的宅院擴大一些。”
“另外,從本來的西南角挪到正南,緊鄰正院主屋,本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,可長房那位老夫人怎麼都不肯。”
雲蔓青深知大宅院裡的勾心鬥角,歎道:“長房的老夫人肯定擔心退讓一步,會讓二房徹底壓住。”
“是。”牧亭之對此也愛莫能助:“都是陸家家事,我們這些人不好置喙。”
“既安奉他父親的命來,卻遭遇老夫人的阻止,又不好撕破臉,加在中間為難的很。”
雲蔓青不太理解:“為何不直接分出來居住,反正有陸驸馬在,二房另起爐竈也不要緊。”
牧亭之給她倒茶,順帶解惑:“陸家祖訓,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可以分家,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整整齊齊。”
雲蔓青喝了一口茶,選擇停止這個跟她無關的話題。
牧亭之也換了話題。
樓下,陸既安正在發火:“懷瑾,他們來之前我們說好不給她好臉色看!”
“你看看你剛才,還上趕着跟她來往,亭之被她迷住了,你是個理性人,怎麼也跟着犯糊塗?”
明懷瑾看着他,無奈道:“來者是客,何況是亭之的客,你明着翻臉,不是讓亭之難堪?”
陸既安想了想,的确是這個意思。
見他不說話,明懷瑾又問:“此前,咱們隻在茶樓遠遠看到過那位二小姐,你怎麼對她這麼大成見?”
“何況當時看到她對付地痞流氓,不是很佩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