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換做誰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,且讓他先休息。”
雲蔓青收回銀針,緩緩起身:“那,叫人把他先擡到軟塌上休息吧。”
正廳也是有供人休息的軟塌的,不過雲慕山帶着雲慶回來時,整個人都被怒意填滿,恨不得殺了雲慶這個逆子,哪裡還想得到其他?
雲蔓青這麼一說,老夫人也覺得可以,點了點頭:“常大夫,勞煩你再把脈瞧瞧。”
“你也是多年的老大夫了,蔓青說慶兒中了毒,你未必真的把不出來。”
“或許是剛才侯爺和我太嚴厲,你緊張之下弄錯了。”
常勝怎麼可能聽不出老夫人的弦外之音?
雲蔓青醫術了得,她說有問題,那說不定真的有問題!
而且要是證實雲慶在華容酒樓做出那種事,的确是因為中了藥,侯府的臉也不至于丢到姥姥家去。
常勝看了眼老夫人,又掃向雲蔓青:“二小姐,敢問您剛才把出來的脈象是怎麼樣兒的?”
“脈象紊亂,快慢不一,且如雀啄。”雲蔓青微微凝神:“如此簡單的脈象,常大夫應該能看出來才對。”
常勝比她更疑惑。
他剛才給雲慶把脈,脈象的确紊亂,但以快為主,這樣的脈象多半是緊張激動,急火上湧壓住了心血所緻。
換而言之,他剛才不但沒把出中毒的痕迹,反而察覺了雲慶是在裝暈!
礙于衆人的視線和面子,他沒有明說拆穿而已!
但,雲蔓青的醫術的确有目共睹,不僅柳夫人一事作證,更有皇孫殿下為例。
常勝心裡疑惑,面上還是如常,哂道:“多半是我太緊張,所以沒發現,我再把脈瞧瞧。”
雲蔓青嗯了一聲:“有勞常大夫。”
常勝心裡一面犯嘀咕,一面等小厮安置好雲慶後,再次去把脈。
奇怪的是,這一次脈象跟剛才把脈明顯不同。
如雲蔓青所言,雲慶的脈象忽快忽慢,狂跳七八次後,暫停幾息時間再度狂跳,明顯如雀啄一樣!
竟然,真是中毒了?!
常勝不懷疑雲蔓青的醫術,眼下隻剩佩服:“二小姐,您果然是對的。”
“雲慶少爺的脈象的确呈雀啄脈,乃是中毒之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