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經深了,雲蔓青坐在桌前擺弄着藥材,完全沒有睡意。
菱角端着安神的湯過來,勸道:“小姐,天色很晚了,府上最近都不太平,您還得費一番心神,得早些睡才好。”
雲蔓青接過安神湯喝了一口,又放在桌上:“最近睡眠太好,現在反而有幾分無法入睡。”
“正好做一點藥來防身,周淑文和雲柔嘉那邊遲遲沒有動靜,肯定憋着壞招。”
菱角一頓,小聲提醒:“大小姐和侯夫人剛才去了慶少爺的院子。”
雲蔓青微微挑眉,已經對雲柔嘉和周淑文的下一步有了大概的猜想。
菱角冷不丁看到她笑了,滿是疑惑:“您笑什麼?”
“我笑她們母女黔驢技窮。”雲蔓青繼續稱藥,嘴角的笑意卻越發大了:“她們用了各種辦法對付我,卻每一次都自食惡果。”
“包括雲慶,他驟然間回來,還企圖毀了我的名聲,也是她們母女的手筆。”
“現在雲慶是徹底毀了,無法再擁有侯府唯一男丁的保命符,于是她們母女想激起他的怒火,最好是讓他在惱羞和無可奈何的瘋狂中殺了我!”
菱角大驚失色:“啊,殺您,慶少爺有這麼大的勇氣嗎?”
“華容酒樓一事,已經毀了他的一輩子。”雲蔓青擡頭看了眼菱角,又專心對付手中藥材:“人在絕望之下,最容易起殺心。”
菱角吓得臉色發白:“都說千防萬防,家賊難防,慶少爺和您住在一個屋檐下。”
“咱們總不能永遠提心吊膽的防備,您既然已經猜到了,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?”
雲蔓青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:“菱角啊,你跟着我這麼久,看來還是修煉不夠。”
“你隻看到雲慶想殺我,卻沒想到另一種可能。”
菱角一頭霧水:“啊?”
雲蔓青笑了笑,語氣慵懶的解釋:“幾次交手,周淑文母女也看得出來我不是傻子。”
“我能猜到她們的大概目的,她們也能用我的思維去對付我。”
“同樣,雲慶什麼都不做的情況下,我貿然動手,會陷我自己于不利中。”
“甚至于事後,她們可以說是我嫉妒雲慶,先是在華容酒樓害的他聲名狼藉,又在他孤立無援的時候殺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