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秋看着小姐凝重的臉色,擔心的往後退了一步,聲音更小了。
“不清楚,他說,他是奉命從皇城來錦州找人的”
不等雲蔓青回答,她又弱弱補充:“我看他生的唇紅齒白,面向柔和,不像是惡人。”
雲蔓青扶着額頭歎了一聲:“仲秋,以貌取人是大忌,這世間有很多人善于僞裝,不會輕易讓人看出他的面目。”
仲秋垂下眼眸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“人都救回來了,先去看看。”雲蔓青說着,将推到一半的門徹底推開。
這下,血腥味更濃了。
角落裡的這間房子用于堆雜物,因為要重新布局,雲蔓青讓掌櫃和夥計把不要的東西都丢掉。
正好屋内空了,放了一張小小的軟塌,那人一身黑衣,背對着門躺着,也不知道醒了沒有。
仲秋輕手輕腳上前叫了幾聲:“夜鷹,夜鷹?”
那人哼了一聲,從迷糊中轉過身,眼神裡帶着戒備。
當看清楚是仲秋後,神色又軟了:“中秋姑娘,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家小姐來了。”仲秋讓開一點兒,讓夜鷹能看到雲蔓青,介紹道:“小姐醫術高明。”
“當時我命懸一線,腿都爛了好多,全靠小姐幫我治療,有小姐在,你的血肯定能止住。”
夜鷹掙紮着要坐起來,稍微一動,又是一陣疼的忍不住發出來的抽氣聲。
雲蔓青早就注意到了,他臉色是失血過多後的蒼白,應該是後背受了傷,而且傷口還不小。
他的身份應該是不能出去大張旗鼓的找大夫,不然不可能窩藏在這兒默默忍耐。
夜鷹已經在仲秋的幫助下坐正了,看向雲蔓青的視線裡帶着探究和戒備:“見過小姐。”
“不用客氣,你被利刃傷到後背,還出血不止?”雲蔓青坐在屋内僅有的木凳子上:“怎麼受的傷?”
夜鷹沉默一瞬,小聲道:“被人從背後偷襲,那人的刀上淬了毒。”
“你呢,又是什麼身份?”雲蔓青示意他伸手把脈,同時毫不遮掩自己的懷疑。
“聽仲秋說你是奉命來找人的,方便問一下找的是誰嗎?”
夜鷹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,垂下的眼眸看不出情緒。
雲蔓青也沒着急逼問。
夜鷹的脈象跟她推斷的差不多,外傷加上毒藥,導緻他血流不止。
這還是仲秋和阿忠給他用過止血藥的結果,如果他沒有命好被仲秋撿回來,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亡!
雲蔓青把脈結束,起身寫方子的時候,終于聽到了夜鷹的回答:“我身份特殊,實在是不便于告訴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