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淑文聽着從雲慕山嘴裡蹦出來的形容詞,隻覺得心如刀絞。
哪怕她已經看清雲慕山的薄情,看清楚他的唯利是圖,兩人到底同床共枕十幾年!
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他,他卻對另一個女人贊不絕口,真是諷刺!
如今這對母子,竟然還給那賤人編造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身份!
他們絲毫沒把自個兒放在眼裡!
見周淑文沉默,雲慕山和老夫人對視了一眼。
老夫人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,又道:“淑文,侯府最近出了太多事,我一把年紀,根本不求榮華富貴盛名在外。”
“我隻想侯府在我手中,能夠和和氣氣,人丁旺盛,這,也不辜負當初老太爺把一切托付給我。”
周淑文抿了抿嘴:“如果,我不答應呢?”
老夫人的手在椅背上敲了敲:“淑文,你素來識大體,該知道分寸。”
“曜兒母子一事,的确是侯府對不起你,我們願意讓步,将府内中饋交給你掌控。”
“另外我向你保證,我在一日,侯府絕對不會出現寵妾滅妻的事,如何?”
周淑文垂下的眼眸裡映着一層水霧。
他們母子的态度很明顯了,今日她答應也要答應,不答應也得答應!
如此,還不如順勢接下掌家大權,至少這樣那賤人和野種翻不出花兒來!
再擡頭,那股水意已經被怨恨替代:“母親說到這份上,我再不答應,顯得我不懂事了。”
“好,前塵往事一筆勾銷,今日開始我掌侯府内宅大權,一切我說了算。”
“至于雲曜母子,我可以讓他們進府,但我也有要求,雲曜不可以為嫡子,吳氏不可以為平妻!”
老夫人想了想,立刻應聲:“好,就依你的來。”
隻要周淑文能松口,其他的事情慢慢來。
反正吳氏母子跟老夫人一起住在景安院,周淑文就算想做什麼也不可能。
“沒别的事我先告退了,靜淑苑一片混亂,我還得收拾!”周淑文滿是怨氣。
老夫人聽出來了,趕緊道:“我派人幫你,一切損失都從侯府的賬上走。”
周淑文嘴角帶出一個笑意:“多謝老夫人。”
笑意背後是諷刺,之前老夫人怎麼說來着,要給她一個教訓,禁足罰俸還要她自己負責修繕。
為了一個外室,老夫人居然朝令夕改!
周淑文越想,心越是如要滴血一樣,恨意也如潮水一樣湧入心海。
她咽不下這口氣,侯府辱她至此,這筆賬,她必要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