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,牧亭之盯着碗中剩下的一點湯,心情差到了極點。
程潤玉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,她不可能接納雲蔓青。
甚至,程潤玉的疑慮不打消,極有可能派人去錦州調查。
想到這,牧亭之回過神,立刻吩咐滿月:“母妃的人應該會去錦州。”
“你立刻派人安排一番,切莫讓母妃發現二小姐。”
滿月點頭:“我這就派人去準備,盡量不讓太子妃知道二小姐和您的關系。”
猶豫一瞬,他又道:“隻是您在錦州的時候正大光明的給二小姐撐腰,能短暫的瞞住一時,瞞不了多久。”
“年後二小姐來皇城,您還得跟二小姐接觸,太子妃看重聖上的賜婚,一直想撮合您和”
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。”牧亭之按着眉心,打斷滿月的話:“那婚約是皇祖父賜下的,我何曾想要?”
“她來之前,我會想辦法請求皇祖父收回賜婚。”
滿月動了動嘴唇,到底沒有繼續往下說。
牧亭之蹙着眉,完全是憂心的樣子——他不會讓雲蔓青背負罵名。
但要皇上收回賜婚,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得有個合适的契機,亦或者根據某件事。
看來還得仔細的謀劃一番,不能傷了幾家的臉面,又要和諧。
雲蔓青并不知道牧亭之的煩憂。
他們一行人六輛馬車,加上齊家老夫人身子不好,風雪漸大,根本沒法按照既定的時間趕到柏溪鎮。
天已經黑了,以掌櫃的經驗,至少還要一個時辰才能抵達柏溪鎮。
“進城之前得過柏溪河,這個天氣河面結冰,船家走不得,早早就收工了。”掌櫃帶着擔憂解釋。
“咱們現在就算趕過去也沒法子過河,而那河岸陡峭,沒有人家可以落腳。”
雲蔓青看了眼肆虐的風雪,蹙眉問道:“從這邊往前,有沒有地方可以暫時休息?”
“我記得有。”掌櫃遲疑道:“但那戶人家地界小,僅有兩三間房子,咱們這麼多人”
“有遮風雪的地方就好。”雲蔓青歎了一聲:“帶路吧,暫時對付一夜,明早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