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昏的夕陽伴着晚霞,将天色映的火紅一片。
霞光從窗棂投在書桌上,仿佛連書桌都染上了血紅,也将牧亭之伏在桌案上的臉照的微紅。
忽然,牧亭之猛地一個激靈,旋即睜開眼,扶着心口如同幹涸的魚大口大口喘着氣。
玄月正在往火盆裡添銀絲炭,聽到動靜趕緊放下火鉗回頭:“殿下醒了?”
“是做噩夢了嗎,滿月讓人炖了暖身安神的湯,要不要”
牧亭之盯着玄月一張一合的嘴,耳中嗡鳴一片,完全聽不懂玄月在說什麼。
他剛才伏在書桌上不知不覺睡着了,不到一盞茶的功夫,他卻做了個夢。
夢中雲蔓青遇到了殺手,走投無路之下跳下了懸崖!
夢境太真實了,她絕望的眉眼還曆曆在目!
玄月說完久久聽不到殿下的聲音,疑惑問道:“殿下,您怎麼了?”
“滿月呢?”牧亭之拿起桌上的茶,也顧不得冷熱,灌下幾大口壓下心裡的煩躁和不安。
“叫他來!”
玄月從未見過這樣失态的牧亭之,他雙目猩紅一片,神色複雜的分辨不清到底要表達什麼。
“屬下這就去!”玄月不敢耽擱,匆忙出門。
沒多久就帶着跑出一身汗的滿月來了。
“她怎麼樣?”牧亭之不等滿月回話,急聲問道:“消息呢,怎麼一整天沒有消息傳回來了?”
滿月知道這個“她”是誰,跪下道:“殿下,二小姐距離皇城太遠了。”
“飛鴿傳書不容易,沒那麼快有消息,您稍安勿躁”
“她有危險!”牧亭之咬着牙關打斷,猛然從椅子上起身。
動作太快,大腿磕在桌子上,頓時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。
“殿下這是做夢了?”滿月看着他左臉上的壓痕,安撫道:“您别擔心,二小姐聰慧,手段過人,毒醫雙絕。”
“身邊還有紫韻風鈴以及暗衛在,遇到危險也能逢兇化吉,您”
不,不是這樣。
牧亭之腦中再度回想起那個夢。
他知道雲蔓青的手段,也親眼見識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