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頭不敢耽擱,當即按照記憶中畫了起來。
牧亭之沒有上馬車,夕陽西沉後,月亮爬上了樹梢。
清冷的光照在大地上,為本就寒冷的冬夜添了更多的寒意。
牧亭之的心,卻是得知噩耗以來最暖的時刻。
同時,牽挂越甚。
心裡有一道聲音,在對着月色祈禱——蔓青,你一定要活着,一定要堅持住,一定要等他。
此時,錦州淮安侯府。
雲慕山神色憔悴,站在侯府門口迎接牧疏白和瑞王府的人。
這一次,牧疏白是來送兩家聯姻庚帖的,他和雲柔嘉成婚的日子定下了,就在年後的正月初八。
雲慕山拿着庚帖百感交集,同時又帶着幾分無措:“會不會太着急了?”
他回頭看了眼侯府挂着的白綢,為難道:“想必世子早有耳聞,我家二女兒出了事。”
“侯府要辦白喪,日子就在五天後”
牧疏白沒做聲,他身邊的人輕聲道:“侯爺,瑞王府找人看過了,年後就正月初八還算不錯的日子。”
“再往後,日子就得在六月底,侯爺若是能等”
雲慕山不敢再假模假式,趕緊道:“既然瑞王府定下了,就按照王府的意思來。”
“我們侯府年前的喪事,新年新氣象,必然不會讓年後的喜事沾染晦氣。”
聽到這話,牧疏白臉色微微一變,眼底浮現的分明是厭惡。
但他沒說什麼。
對于此事,最高興的還不是雲慕山,而是周淑文和雲柔嘉。
那可是世子妃的位置啊,一旦瑞王能登上皇位,世子妃搖身一變會成為太子妃,将來更會成為國母!
比起定下來的婚事,牧弛也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。
隻是牧疏白
雲柔嘉仔細想了想,還是決定看在榮華富貴的份上,好好供着哄着。
至少,在生下第一個男孩兒前,兩人不能翻臉,她還得靠着牧疏白在瑞王府站穩腳跟呢!
同時,她也在暗自慶幸,雲蔓青死的太是時候了,牧疏白本來遊離的心,一下就沒了指望。
再過幾天,喪事辦完,過年的熱鬧沖淡一切,誰還記得侯府曾有個二小姐昙花一現?
活到最後的,才是赢家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