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有意給雲蔓青最後的體面,雲慕山也擔心皇孫殿下的怒火,所以喪事辦的極大。
也是因為雲蔓青對皇孫和柳夫人的恩情在外,名聲斐然,錦州不少人都前來吊唁。
前堂擁擠,嗚嗚咽咽的哭聲斷斷續續的響起。
周淑文用辣椒水催的眼睛通紅,幾度哭的“昏厥”,賓客們看着無不動容。
老夫人和雲慕山将她的裝模作樣看在眼裡,但她這樣,倒是能一洗之前的名聲,兩人也不好阻攔。
傷心欲絕的周淑文再度哭的昏死,被人擡回了靜淑苑。
雲柔嘉呼天搶地,跟着在旁邊伺候。
等靜淑苑的門關起來,沒了别人,周淑文坐在軟塌上,手中攏着暖手爐:“還好有嬷嬷出的主意。”
“哭的昏倒,既能讓人看見我和那小賤人的母女情深,也能躲回來休息。”
說到這兒,她冷笑了一聲,不屑道:“不過,我是裝的,雲慕山和那死老太婆也是裝的。”
“要不是有皇孫和柳夫人以及勤王妃的關系,他們母子才不會為了一個未出嫁就死了的閨女大動幹戈。”
黃晚霞接過話,哼道:“是啊,哪家還沒個早夭的孩子,照理說未出嫁就死的叫做不吉利,沒有辦喪事的先例。”
說到這,她眯起眼:“也奇怪,勤王妃竟然還親自來侯府吊唁,她最怕冷了,這種天氣便是皇城貴族也邀不出她上門做客。”
“她和雲蔓青是什麼時候認識的,又是什麼時候關系密切?”
周淑文知道,她冷笑道:“還不是上次柳家宴客,哼,那小賤人跟她娘”
黃晚霞臉色大變,趕緊截住話頭:“小心隔牆有耳,小姐慎言!”
周淑文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轉而朝雲柔嘉道:“外邊冷,眼瞧着又要下雪。”
“你坐一會兒,等下按照咱們的計劃,當着衆人的面把她留下的财産都劃入你名下。”
“皇孫和柳家給的謝銀不少呢,就當是那小賤人欺負你的補償。”
雲柔嘉垂下眼眸,輕聲道:“我想了想,那些銀子還是母親拿着吧,我名不正言不順。”
“今兒來的人多,很容易落下話柄,牽連世子就不好了。”
周淑文想了想,點頭道:“也好,我拿着,再以我的名義給你添做陪嫁。”
她按了按眉心,起身道:“事不宜遲,現在去吧,遲一點那個老不死的又要留下給雲曜那個賤種!”
前院的人越來越多。
有的是看在牧疏白的面子上,畢竟婚事昭告天下,雲柔嘉又是侯府的未嫁女。
有的是看在皇孫殿下的份上,據說皇孫因為二小姐的死訊驟然大病,自己不能親自來,派了屬下送花圈和各種葬禮的東西。
此外,勤王妃,柳大人一家以及陸家二房,白家二房,全都出動了。
如此陣容堪稱盛大,是以不少跟淮安侯府沒有交情的人也來了,為的就是混個臉熟。
周淑文出去時,又惹得貴婦們圍上前好一陣安慰。
她趁着大家都在,跟雲慕山哭着道:“侯爺,蔓青去的猝不及防,我這心仿佛被刀割成千萬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