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右相府距離錦州不過大半日的路程,可過去了兩天,還沒有人來解圍,看來外祖父也覺得您丢人,不想管了。”
“眼下,隻有這個辦法。”雲柔嘉拿出準備好的血書,遞給周淑文。
“母親被人陷害,百口莫辯,寫血書陳情鳴冤,以死明志,如此一來,侯府不用休妻了。”
“且您還保住了自己和外祖父一家的臉面,這,才是最好的結局。”
周淑文看着血書,目眦欲裂——她的好女兒,竟然模仿她的筆迹,連這都準确好了。
就差按上她的手印!
周淑文氣的要命,心口劇烈起伏,歇斯底裡:“畜生,雲柔嘉,你這個白眼狼,比畜生還狠!”
“你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,竟然想逼死我,想得美,我告訴你,我不會死,我會好好活着!”
“我還有右相府,我還有父親母親,他們會為我讨回公道,我不會死!”
雲柔嘉不慌不忙把血書放在桌上,柔柔的盯着周淑文:“晚了,母親。”
“你吃下的雞湯是用斷腸草熬制,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能起效,加上你情緒激動,藥效引發的更快。”
“隻怕現在,你已經開始隐隐腹痛了。”
她一說,周淑文還真的覺得肚子隐約鈍痛,尤其是肚臍周圍。
周淑文眼眶通紅,難以置信:“柔嘉,你,你太狠了。”
又趕緊握住雲柔嘉的手求饒:“快,你給我解藥,我懂你的身不由己,絕對不會怪你。”
雲柔嘉坐在椅子上,一動不動,手慢慢攪動着剩下的雞湯。
冬日天冷,湯已經冷了,凝了厚厚一層油,看上去更惡心了。
雲柔嘉忽然煩了,她甩開周淑文的手:“還沒看清楚局勢嗎?你死才是唯一的出路,别掙紮了!”
周淑文跌坐在地,又哭又笑:“你真以為逼死我,你父親和外祖父就能相信你,就能扭轉名聲?”
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你給我解藥再悄悄送我出去,等我安頓好再派人跟你聯系,柔嘉,就當看在我為了謀劃多年的份上!”
雲柔嘉收回視線,哼了一聲:“不可能的,你的名聲會成為我和侯府的負累。”
“再說斷腸草沒有解藥,就算你現在找雲蔓青來,她也救不活你。”
“母親,你也是可悲,如果你能信任雲蔓青多一點,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。”
在聽到沒有解藥的那一瞬,周淑文忽然間沉默了。
心裡沒有預想的慌張憤怒,反而是詭異的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