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冕久聞淮安侯府二小姐的醫術了得,還能殺人于無形,他當然心虛,擔心被她看出什麼。
也因此他下意識的将褲子提上,惱羞着對雲蔓青吼叫:“二小姐身為未出閣的女子,怎可如此不自重?”
“我是男子,雖有亵褲遮掩,可到底傷在大腿,你這真是不檢點!”
衆人詫異的看向雲蔓青。
雲蔓青面色平靜,隻是柳眉微微蹙着。
牧亭之見狀,輕聲問道:“可有不妥?”
“有。”雲蔓青回想着那疤痕的樣子,搖頭道:“時間對不上,王為天師十七歲受傷。”
“如果他真是王為天師,距離受傷也過了三四十年,傷痕不應如此清晰。”
“那這傷痕看着應該多久了?”牧亭之問道。
雲蔓青搖頭:“可能八九年,可能十年,也可能十幾年,幾年的差距并不大,說不清楚。”
“但,我剛才看到他那些疤痕附近,出現了新生肉的痕迹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牧亭之沒聽懂。
雲蔓青挽起衣袖,給他看自己胳膊上采藥摔倒留下的傷:“這是我七歲時候受的傷。”
“隔了将近十年,用過祛疤的藥還能看到淺淺的痕迹,但除了顔色深一點,并無多出來的凹凸不平。”
“但他腿上的傷痕不同,有好幾個凹凸起伏的地方,甚至有的還留下了新月粉色,這不合理。”
觀主聽到雲蔓青的話,趕緊問道:“那些凹凸不平和你說的新月粉色意味着什麼?”
“反複受傷。”雲蔓青輕聲解釋:“人的體質不同,有的人容易留下疤痕,小小的傷口都會留下明顯的疤痕。”
“而有的人再大的傷痕,隻要時間足夠,愈合恢複後隻會留下不明顯的印子。”
“或許王冕要辯解他是屬于前者,他不行醫不會醫術,自然不懂其中道理。”
“就算喜歡留疤的人,也不會出現山丘似的起伏和新月粉的顔色,何況他有好幾處的凹凸不平,明顯是反複受傷留下的。”
雲蔓青說的十分專業,不是行醫的人,根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。
牧亭之卻聽懂了。
他寒着臉看向王冕。
王冕被他銳利的眼神吓的一抖,立刻反駁:“胡說,簡直是胡說!”
“我當時受傷很嚴重,觀主和其他師弟們親眼見過,那麼嚴重的傷留下痕迹不是很容易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