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第1頁)

扶蘇站在監牢之外神色淡漠的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那個人,胡亥的腦袋是朝着牢門外頭的,所以扶蘇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臉。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龐此刻已經胡子拉碴,頭發看起來也十分的散亂,早已經不負往日風采。

原本閉着眼睛的胡亥雙目突然睜開,他盯着扶蘇看了片刻後冷笑一下道:“皇帝陛下!你來是看我笑話的,還是送我上路的?”

扶蘇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,淡淡的道:“這取決朕的心情!”

聽到這句話胡亥突然翻身坐起,惡狠狠的看着扶蘇怒吼道:“殺了我!你殺了我!你赢了,你是勝利者,不是應該斬草除根嗎?現在!立刻就殺了我!”

扶蘇聞言臉上滿是鄙視之意道:“不要表現的如此這般視死如歸!你根本就是膽小如鼠之輩,你若是真的想死,為何不自盡?”說到此處扶蘇頓了頓,接着道:“朕可以告訴你,朕不會殺你,畢竟朕不是你這種禽獸之輩,把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殺的差不多了!”

胡亥聞言不由的一愣,随後臉上滿是了然之色,有些瘋癫的笑了起來,指着扶蘇道:“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啊,好個皇帝陛下,好個虛僞的人啊!你想殺我,但你不想承擔殺弟的惡名,所以你想讓我自殺,唯有如此你的人生才不會有污點!”

對此扶蘇不置可否,接着道:“無論如何朕都不會殺你,不僅如此朕還會好好照顧你,哪怕是頓頓酒肉都可以,唯一一點就是你此生都不可能走出這座死牢,從今往後這座死牢也隻會有你一個人,不會再有其他人進來,朕會派專人看守此地,你很安全!”

扶蘇說罷便轉身離去,胡亥滿臉都是驚恐之色:“赢扶蘇,你給我回來,你回來!你不能那麼對我!我是始皇帝的兒子,你不能那麼對我!啊!!!”

門口的兩個獄卒哪裡還有心思吃喝,此刻牢房裡充斥着胡亥的咆哮。兩人心中墜墜,不知裡面究竟發生了何事。眼看皇帝陛下從監牢内走出兩人才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,還好沒有出什麼事,這皇帝陛下若是在死牢内擦破一點皮,他們兩個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。

扶蘇走到二人面前停了下來,沉聲道:“往後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,記住,無論他說什麼你們都不要回應,隻負責滿足他的要求,其他的都不要做。從今往後你們兩人就負責看守他,俸祿給你們加三倍!”

兩人聞言不由的心中大喜,三倍的俸祿,今後可算是衣食無憂了,而且聽起來活兒也挺輕松的。兩個獄卒連忙下跪謝恩,高呼道:“謝皇帝陛下恩典,謝皇帝陛下恩典!”

扶蘇出了死牢,這将是他最後一次見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。他将胡亥的生死交給了胡亥自己,因為胡亥無論生死對他這個大秦皇帝而言都沒有絲毫異議。

這一日扶蘇剛從四海歸一殿下朝回到蘭池宮,便聽到李福說蕭何求見。扶蘇當即召見了蕭何,蕭何大禮參拜之後便恭敬的道:“陛下,臣幸不辱命,樊哙已到鹹陽!”

扶蘇聞言也是歡喜,不出意外的話自己要多一位大将了。隻聽扶蘇道:“樊哙現在何處?”

“他如今下榻城東的西風客棧,是否需要臣将其帶來,給陛下看看?”蕭何道。

雖然扶蘇之前對他說過等樊哙到來要親自去見對方,但在蕭何看來這還是有些不合禮數。雖然對方禮賢下士是好事,但對方到底是皇帝,哪裡有皇帝降階去見他人的道理?

扶蘇聞言卻是擺了擺手道:“朕之前就已經說過,要親眼去見一見你口中這位奇人!擇日不如撞日,這就出宮!”

沒多少功夫扶蘇就換好了便裝,他出宮隻帶了兩個人。王離,還有蕭何。當然這隻是明面上的,暗地裡自然還有不少人在護衛。

自始皇帝一統六國,鹹陽城就變得越來越繁華。無論其餘五國有多少人想要複國,有多少人憎恨始皇帝,統一已經成為事實,鹹陽已經成為帝國的都城。所以六國的百姓有不少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鹹陽城,天子腳下出路肯定有不少,于是乎鹹陽城就變得越來越繁華。

看着熱鬧的大街,扶蘇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,不由的感慨道:“百姓求的也不過就是這樣的日子,朕希望大秦的每個郡縣,每一座城池都能出現如此這番景象。”

蕭何聞言也是笑了笑低聲道:“陛下,大秦一統天下已經十多年了,如今雖然還有很多人在暗地裡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,但總的來說天下一統的好處已經被百姓們感覺到。”

“始皇帝書同文,車同軌,統一度量衡。如今的學子們可以毫無障礙的閱讀書籍,商人們來往做生意也不用擔心公平的問題,融合之像已經非常明顯。隻要能給大秦相當長的一段太平時期,大一統的根基将會越發的牢固!這都要靠陛下您運籌帷幄啊!”

扶蘇聞言點了點頭:“朕知道朕的責任重大,這做皇帝絕對不是個輕松的差事,不過在其位謀其政,朕自當做好朕的差事,你們大家也做好自己的差事,如此萬事大吉!”

大約半個時辰的功夫,三人的馬車來到了西風客棧。蕭何引領着扶蘇和王離來到了樊哙所在的房間,聽到敲門聲樊哙當即打開了房門,見到蕭何樊哙大笑一聲道:“先生,又見面了,快快裡面請吧!”

蕭何對扶蘇做了一個請的姿勢,扶蘇對樊哙點了點頭便進入了房間。隻聽蕭何道:“樊哙兄弟,我昨日不是告訴你要帶你見個人嗎?今日就帶來了,就是這位公子!”

樊哙雖然是個殺豬的,但腦子卻非常靈光。方才他看的清楚,這位在自己眼中身份尊貴的蕭何先生,對待面前這位青年可是十分的尊重,這說明了一個問題,這位青年身份更加尊貴。樊哙對扶蘇抱拳道:“樊哙見過公子,不知公子有何事需要某家幫忙?”

扶蘇一臉微笑,同樣對樊哙拱了拱手。他進門之後目光就落在了樊哙的身上,果然是曆史上少有的名将,站在那裡不動就能給旁人一種壓迫感,就好似一座小山一般。那渾身的肌肉,給人的感覺就極為有爆發力,好似充滿着用不完的力量,看着就讓人踏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