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朝着不遠處的樹林走去,樊哙不緊不慢的跟在扶蘇身後,虞姬想了想也跟了上來,樊哙見此情景不由的撓了撓頭問道:“姑娘,你跟上來作甚?去歇息吧。”
虞姬笑着搖了搖頭,壓低了聲音道:“陛下散步,身邊可不能隻有護衛,随時都要有人伺候,這也是規矩!”随即其頓了頓,接着道:“我們不要跟的太近!”
隻聽扶蘇問韓非道:“韓非先生在朕回宮的路上尋朕,所為何事?”
韓非聞言看着扶蘇,這位年輕的帝王給他一種深沉如海的感覺,就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。心裡想着,隻聽其嘴上道:“草民隻是想問陛下一個問題,陛下登基,大秦迎來了第二位皇帝,既然已經順利的政權過渡,陛下打算何以治國?”
扶蘇聞言不由的眉毛一挑,玩味的看了韓非一眼,淡淡的道:“怎麼?先生是擔心朕有自己的主意,會改變國策,舍棄法家嗎?”韓非聞言有些意外的看着扶蘇。
韓非沉默了片刻,點了點頭道:“陛下睿智,草民的确有這個擔憂。”
“先生為何會有這樣的擔憂?我秦國雖然有商君變法的先例,但即便如此改變國策也是一件動搖國本的大事,先生為何以為換了一位皇帝,就會輕易進行改革呢?”扶蘇接着問。
兩人四目相對,最終韓非歎了口氣,感歎道:“陛下聖明,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。因為我那師兄做了大逆不道的蠢事,草民擔心陛下因此惡法家,所以特來詢問!”
扶蘇聞言卻是不由的眼中寒光一閃,沉聲道:“哦?韓非先生果然厲害,連這等機密的事居然都知曉,法家也真是厲害!莫非”扶蘇看向韓非,一股強大的威壓從起身上散發而出,落在了韓非的身上。要說起來韓非也算見過風浪的人,此時不知為何心中狂跳。
韓非的額頭也出現了豆大的汗珠,可見他的内心承受着極其巨大的壓力。隻聽扶蘇接着問道:“莫非法家或者是儒家,在朕的身邊安插了探子嗎?”
扶蘇的話語很是淡然,然而在這淡然之中卻有着一股強烈的殺意,那是帝王的憤怒。韓非明顯感受到了這憤怒,連忙躬身行禮,恭敬的道:“陛下誤會!老師與我即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陛下身邊安插細作!甚至就連李斯師兄,在他入秦之後我和老師也已經許久沒有聯系了,韓非所言千真萬确,還請陛下明鑒啊,陛下!”
那股威壓還在持續增強,就在韓非心裡突突以為面前這位年輕的皇帝要取他性命的時候,身上的那股威壓又突然盡數消失不見,就好似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。
卻聽扶蘇淡淡的道:“朕相信你,畢竟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