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絲網低得幾乎貼地,劉偉爬過去時,後背被碎石子劃得生疼,剛結痂的傷口又裂開了。
輪到跨越矮牆,張猛在旁邊喊:“跳高點!跟個娘們似的!”
劉偉一咬牙,猛地起跳,落地時腳踝一陣鑽心的疼,他崴腳了。
“裝什麼?”
張猛走過來,故意在他崴了的腳踝上踩了一下,“這點小傷就想偷懶?給我繼續練!”
劉偉疼得眼前發黑,卻死死咬着牙沒吭聲。
他扶着牆,慢慢站起來,一瘸一拐地走向下一個障礙。
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,像一條倔強的線,不肯折斷。
晚上躺在宿舍,小個子新兵李傑幫他塗紅花油,小聲說道:“劉偉,張營長就是針對你,要不咱們找政委說說?”
劉偉搖搖頭,腳踝腫得像個饅頭,他望着天花闆:“不說,越說,他越覺得我怕了。”
他摸出那塊沒吃的巧克力,剝開紙塞進嘴裡,甜膩的味道在舌尖散開,卻壓不住心裡的澀。
他知道,這日子還得熬,熬到張猛再也挑不出刺,熬到自己真正站穩腳跟的那天。
而辦公樓裡,張猛正拿着劉偉的訓練報告往辦公室走。
報告上,“體能不達标,态度不積極”幾個字很顯眼。
他嘴角挂着笑,心裡盤算着:再折騰幾天,總能讓這小子自己扛不住滾蛋。
到時候,王天狂那邊,也能有個交代了。
劉偉的腳踝腫得越來越厲害,第二天早上連鞋都穿不上。
李傑急得直轉圈:“劉偉,這咋整啊?要不咱們去醫務所開個證明?”
劉偉搖搖頭,從床底下翻出條繃帶,自己咬着牙纏緊腳踝:“不用,開了證明,他更得說我裝病。”
剛到操場,張猛的眼睛就盯上了他的腳:“喲,這是打算耍懶?”
“報告營長,我能訓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