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向晚在說到“砍到人的脖子上”時,甚至還不忘用手比了個砍的動作。
恰好被她的話給吸引了注意力的蔡保根,看到她臉上那“嗜血”的笑容時,頓時打了個冷戰。
他懂了!
他終于懂了!
為什麼面前這個大高個,渾身肌肉的大兄弟,為什麼會對他家的媳婦,這麼服服帖帖。
換做是他自己,如果半夜醒來,看到自家媳婦在自己枕頭邊,舉着铮亮的刀,怕是要活生生吓死。
才這麼想着,就見顧燕骁一臉“小男人”地看着蘇向晚,聲音委屈:“媳婦,你放心,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動手了,你就不要再半夜在我枕頭邊磨刀了好不好?你都不知道,那天我醒過來,看着你拿着刀在我脖子上比劃,我的心裡有多麼害怕。”
說着,他不忘撩起自己的衣袖,把手臂上的那個刀疤展示在衆人面前。
“要不是我關鍵時候,拿胳膊擋一下,那一次,傷着的,可就是我的脖子了。”
蔡保根原本心裡還存着幾分懷疑,但是在看到顧燕骁手臂上那條猙獰的傷疤後。
所有的懷疑都消散了個幹幹淨淨。
這一下,别說挑撥顧燕骁去打媳婦的話了,就連眼睛都不敢多往蘇向晚那邊瞟一下。
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招惹到蘇向晚,被她拿刀給砍了。
蘇向晚也沒有想到,顧燕骁居然會這麼配合自己。
至于他手上的那條疤,可是早先和敵人交手的時候留下的。
沒有想到,居然還能夠派上這樣的用場。
看着蔡保根瞬間老實的模樣,她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,坐在他身邊的李金華,開口說道:“别以為自己是男人,就恃強淩弱,以為我們女人就是可以随意讓你們打罵的,這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!”
“難不成,你們就沒有睡着的時候?到時候一刀下去,就看看,是你們的脖子硬,還是我們手裡刀鋒利了!”
蔡保根夾醬菜的手一抖,一塊醬蘿蔔就這麼掉在了地上。
李金華一臉認真地聽完蘇向晚的話,轉頭看了一眼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的蔡保根,眼中滿是深思之色。
蘇向晚沒有再開口,而是專心地啃着自己的包子。
嗯,沒有煩人的蒼蠅在邊上嗡嗡作響,她終于可以安心享受美食了。
隔斷另一邊的顧父顧母和顧燕绯,則是一臉憋笑。
這個時候,他們哪裡還不懂得,蘇向晚為什麼會來這麼一出。
難得顧燕骁平日裡那麼不苟言笑一闆一眼的人,這個時候居然也會陪着蘇向晚表演這麼一出。
倒是讓他們大開了眼界。
這個年代的綠皮火車,速度是真的慢,坐車的人,除了吃就是睡。
一覺睡醒的蘇向晚,隻覺得渾身都不舒服。
正恹恹地吃着早餐的她,突然聽到車廂的一頭,傳來喧鬧的聲音。
好些個乘警,也是神色緊張地在車廂中走動着,顯然是在找着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