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走到知青點的土房子時,鄭海洋幾乎要感動得哭出來。
天知道,他是怎麼堅持過來的。
主要是顧燕骁那輕松寫意的姿态,和劉娴時不時投來的崇拜目光,讓他屬實拉不下臉來,讓劉娴下牛車走路,就這樣咬着牙,堅持着挺到了八棵樹村。
此時此刻,他隻想在将手中的行李放下後,找一張床躺着,連一個字都不想多說了。
土房子是村裡專門建給知青們住的,每一個房間都非常大,顯然都是大通鋪。
這個時候天色已晚,老知青們都睡下了,其中兩個房間門都緊閉着,隻剩下了兩個明顯是堆着雜物的房間空着。
顯然,這兩個房間,就是老知青們,留給他們這些新來的知青的。
童德良顯然也懶得管他們這些知青的事情,等衆人把行李卸下來後,就準備駕着牛車離開。
“叔。”
就在這個時候,顧燕骁緊走了幾步,跟上了童德良,低聲開口問道:“不知道這村裡,還有沒有空着的房子。”
隻有兩個空房間,是不管怎麼樣都住不下的,而他們顧家人雖然多,但也不可能住一個房間裡。
這麼看來,隻有另尋住處才行。
一旁的顧父,也跟着走了過來,笑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,遞給童德良一支後,又把那才開封的煙,都塞進了童德良的手中。
童德良眼睛一眯,香煙包裝上的那朵大牡丹在月色下清晰可見。
他笑眯眯地收下煙,往兜裡一揣,指着不遠處一座青磚大瓦房說道:“那就是村支書童立群的家,現在還亮着燈,應該還沒有睡下。”
對于這些知青的事情,童德良一向是懶得理會的。
其實一開始,他們對于下鄉的知青,都是很期待的。
隻是這些年來,這些知青做的龌蹉事情實在是數不勝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