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第1頁)

我覺得不能再逗留了,這家人是什麼德行,我比誰都清楚;害我入獄、騙我挖煤的勾當,他們都能做的理所當然,如今撕破了臉,他們還有什麼不敢幹的?

提着手裡的包,我轉身就走;可父親卻在背後,一把抱住了我:要走可以,把包給我放下!

我掙了兩下,他卻抱得死緊,我冷冷地捏着拳頭說:别把我逼急了,爸、媽,我不去審判院告你們,不拆穿當年,你們害我坐牢的事,就已經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了!如果你們再敢攔我,就别怪我心狠!

話剛說完,父親就一個勁兒給母親使眼色,母親立刻會意,又撲到地上抱住我的腿,一邊哭、一邊撒潑耍賴;嘴裡還不停地認錯道歉,說這些年的确愧對我。

我要是還信他們,那我真就是傻子了;四年的監獄學習,我早學會了察言觀色、審時度勢;這麼明顯的一個局,他們想拖延時間,等我哥回來,我又怎能看不出來?而且他們具體要做什麼,我心裡大概也有數了。

深吸一口氣,我仰頭說:那好,我不走,但是你們要是對我,再有不軌的舉動,那就真别怪我了!

說完我回到桌前,接着把手伸進包裡;我哥的手機就在裡面,我掏出來,悄悄在桌子底下,發了條短信。

父親在那裡抽着煙,臉上的肌肉一個勁兒地抖;我知道他在害怕,本來按照他們的計劃,我今天會被人,送到山西黒煤窯裡,不僅永絕後患,還能給他們掙錢;可此刻事情的發展,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。

而且我還敢斷定,他們今天,無論如何也會把我弄走,而我哥出去,就是為了這事兒。

不一會兒,我哥風風火火回來了;雖然他眼裡滿是狠厲,但臉上卻帶着虛僞的笑,急匆匆過來,拍着我肩膀說:都是一家人,何必鬧得這麼僵?那些東西本來就是你的,你想要就拿去,算是哥哥對你的補償。

他哪兒有那麼好心,這種鬼話,連傻子都不會信!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,他忙不疊地又說:咱們也别在這兒耗着了,飯吃完了,賬我也結了,那咱走吧。

“不着急,你們吃完了,我還沒吃完呢。”拿起筷子,我故意拖延時間,眼角的餘光瞥向窗外,不知何時,飯店門口停了一輛大金杯面包車。

如果我猜的不錯,車裡的人,應該就是這次,打着招工名頭的人販子!這時我要是下去,十有八·九會被摁進車裡拉走。

“陳默,你到底還想怎樣?難道你還真要跟咱家,徹底斷絕關系嗎?”我哥紅着眼,以兄長的身份教育我。

可我就是不為所動,依舊不緊不慢地吃着菜說:哥,你還欠我一個道歉,當年我替你頂罪,你上我大學的事,不應該說道說道嗎?

他猛地一咬牙,捏着碗口大的拳頭,卻最終沒敢發作;畢竟他現在,是要騙我下去,達不到目的,他不敢跟我徹底撕破臉。

“好,弟弟,當年的事,是我錯了,我跟你道歉!”他冷哼着,完全沒有任何誠意。

“隻有你一個人錯了?”我斜眼看了看父母。

父親一拳砸在桌子上,咬牙指着就我罵:我給你臉了是不是?

我直接把頭别到一邊,抿着茶水說:不道歉,我就賴在這家飯店裡,給他們打工、洗盤子,就是不走!

聽到這話,我哥當時就急了,一拳打在父親肩膀上,咬牙切齒地說:都什麼時候了,還端架子?趕緊給他道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