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阿婆的話,齊世新拉着她胳膊,忙不疊地就朝裡面走。
然後那群洋專家就出來了,但他們領頭的馬克醫生,卻依舊在裡面。
我立刻上前,對着一個女大夫,操着生硬的英語問,他怎麼還不出來?
女大夫瞥了我一眼,用生硬的中文回答道:“你們中醫不行,是形而上學的東西,完全缺乏科學依據。馬克在裡面,是為了預防突然事件的發生。”
不知為何,聽到這話我很不高興,中醫如果不行,那我們大夏幾千年來,得了病是怎麼治的?
雖然心裡堵得慌,但我沒有反駁;更何況跟她争論這些,完全沒有任何意義。
回頭望向玻璃窗後面,我就看到那個馬克醫生,正豎着手指搖擺說:“no!no!你這樣不衛生,要用消毒劑。”當時花兒正拿着酒精燈,給銀針消毒。
緊跟着神阿婆撸起袖子,手剛要沿着病人的身體檢查,這時那個馬克醫生又阻止道:“手沒消毒,她身上有傷口,會感染!”
阿婆頓時怒了:“還讓不讓我看了?你那麼能耐,你來治啊?!”
就阿婆那嗓門,和怪異的脾氣,直接把對方吓了一哆嗦。
“滾一邊兒去!”阿婆用力推開他,繼續探查病人的身體。
然而她那一摸,就是半個多小時;然後又抓着病人的手腕号脈,再次過了十多分鐘。
當時阿婆額頭的汗都下來了,花兒一直拿手帕給她擦着;阿婆就坐在旁邊不動,手一直貼在病人的腦門上,來回輕輕地按壓着。
那一刻的情形,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;要知道阿婆治病,一向簡單暴力、單刀直入,從來沒沉思過這麼久、猶豫過這麼長時間。
又是五分鐘過去,阿婆這才站起身,指揮花兒和旁邊的一位護士,将病人的身體翻過來,趴在床上。
下一刻,更神奇的事情出現了;花兒把一指多長的銀針遞給了她,而且整整五根!那針簡直太長了,感覺都能把人的身體刺穿。
神阿婆手握銀針,不停地甩動胳膊;可一眨眼的功夫,手裡的銀針竟然不見了;而病人的背部,不知何時已經插上了五根銀針,而且針尾劇烈地顫抖着。
“再來!”阿婆大喊一聲,又是五根銀針插在了背部;那些針尾,似乎是沿着病人的脊椎,一字排開,宛如一條長龍。
再接着,她又拿起了那種短針,對着病人的頭部,飛速地往上甩;當時的場景,毫不誇張地說,齊世新愛人的頭部,就跟個刺猬似的。
那位馬克醫生,站在旁邊不停地搖頭,眼睛裡盡是鄙視的神色;旁邊的小護士,也吓得噤若寒蟬不敢出聲。
阿婆則張開胳膊,一手控制着病人頭部的銀針,一手撚着脊椎上的長針,一根根試探,一根根旋轉。
那是一項很大的工程量,光銀針就有六七十根!後來針不夠了,還是現從醫院裡拿的,甚至都驚動了醫院裡的大院長,跟我們一起站在外面圍觀。
時間一晃,兩個多小時就過去了!看着阿婆那佝偻的身闆,和蒼老的面容,我真怕她體力不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