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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想說不見,但這麼多年,我還是想把我和陸嫣然的前半生畫上一個圓滿的句号。
會見時,陸嫣然穿着灰藍色的囚服,頭發一夜間全白了,早已沒了半分往日的意氣風發。
她看到我走進來,激動的拍着窗戶。
“謝裴!謝裴你來了!”
“我就知道你會來的!你還念着我們三十年的情分對不對?”
“我來是跟你離婚的。”
我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,眼神冷得像冰,“多餘的話不必說。”
陸嫣然臉上的激動瞬間僵住,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,嘴唇哆嗦着。
“離離婚?”
“謝裴,你非要做得這麼絕嗎?我們三十年的夫妻啊!你忘了我們一起創業的日子?忘了你生病時我衣不解帶地照顧你?”
“我沒忘。”
我從包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,“但那些日子,早在你縱容宋川把甜甜釘進棺材時,就被你親手埋葬了。”
“陸嫣然,你欠我的,欠甜甜的,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的。”
她死死盯着那份協議,突然尖叫。
“我不簽!我死也不簽!”
“謝裴,你不能這麼對我!我知道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!你讓我做什麼都行,别跟我離婚好不好?”
“做什麼都行?”
我冷笑一聲,指尖點在協議上的簽名處,“那就簽字。這是你唯一能為我們做的事了。”
“我不簽!”她像瘋了一樣嘶吼,額頭抵在欄杆上,“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離婚了?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了?”
“謝裴,我為朝晖付出了三十年,你就這麼對我?”
“付出?”
我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着她,眼神裡滿是嘲諷。
“你所謂的付出,就是侵吞我父親留下的産業,背着我養了二十年小三,讓他拿我的錢買我女兒的命?”
“陸嫣然,你扪心自問,你配提付出這兩個字嗎?”
“甜甜也是我的女兒啊!”
她突然哭喊起來,像個無助的孩子,“我隻是一時糊塗,被宋川迷了心竅!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甜甜,真的!”
“你沒想過?那甜甜為什麼被人送去冥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