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早早剛吃過早飯,就有人正院兒的人來送衣裳,精緻的布料和頭面彰顯姜夫人的用心。
隻可惜。
她不是為着裝扮女兒。
而是盼着姜早早一眼被厲王相中。
撫着茜色衣裙,姜早早平靜的眸子還是盈上淡淡的痛色,不過稍縱即逝就被掩了下去。
她轉身:“梳妝吧。”
桃子紅着眼圈給姜早早梳好妝,換好衣裳,主仆兩人這才去了府門口。
姜太傅已經等着了。
“早早。”他神色如常:“昨夜睡的可好?你膚白,這一身衣裳很襯你。”
“父親有禮。”
姜早早屈膝,并不多話:“我們走吧。”
既然已經看破了這層虛無的父女情,她也就沒必要再和他扮演父女情深了。
姜太傅:“你這是在怨爹爹嗎?簽子的事爹爹真的毫不知情啊,也罷,你若實在不願意,我這就入宮抗旨,索性不過是惹怒太皇太後被罷官而已,為了早早,爹爹是願意的。”
說着他作勢轉身。
“父親。”
姜早早有點兒累了,懶得裝了。
“您若不是想着厲王的勢力,早在太皇太後下旨後就入宮求見陛下了,以您的功績,求陛下一個恩典很簡單的。”
“您早就打算犧牲我了不是嗎?當然,我不是您的骨肉,您想犧牲我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我知道,您需要一個對您感激涕零的棋子,能牢牢被您拿捏住的棋子,可是父親您知道的,我不蠢,甚至您自己也說過,我比兄長都要聰明。”
姜早早面無表情望着姜太傅。
那雙冷眸揉着無盡冷意。
“從我答應嫁給厲王開始,姜家與我的情分就已經到頭了,我不會任人拿捏,也不會替你做什麼。”
頓了頓。
姜早早嘲然道:“您可以再做一次選擇,究竟是要我這個不受控制的養女嫁給厲王,起不到絲毫作用,還是讓您的親生骨血嫁給厲王。”
姜太傅眼睛劃過一抹狠厲。
終于不再僞裝慈父,那張臉肉眼可見的冷肅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