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耳聽到張婆子說的,整個人渾渾噩噩回到姜家。
雖說他二人不是親兄妹,但也是做了十幾年的兄妹,感情還是有的。
乍一聽她去世的消息,一時很難接受。
他隻是想把她趕到樁子上學規矩,斷不想要她的命。
姜早早躲在角落裡,觀察姜慕白的一舉一動。
看到他聽聞死訊時,眼底流露的哀痛隻那一瞬,絕不可能是裝的。
心也跟着揪疼一下,十幾年的兄妹情不是假的,但寒心也不是裝的。
看到他渾噩的模樣,她有愧疚但不多。
“心軟了?”
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,她迅速扭身望着他戲谑的眼神。
沈确還戴着兇惡的面具,小靈寶蹲坐在他身邊,對她呲了呲牙,搖着尾巴。
姜早早收回視線,心底不多的愧疚瞬間消散。
他們兩個悄悄跟上姜慕白的隊伍。
日落西山,姜早早站在山頭,望着遠處一點點移動的黑影,神情随着暗下來的天色,逐漸變得冷漠。
入夜,跟随厲王入京,她從肉鋪買來兩大袋豬血,攥緊碎瓷片試圖往臉上劃。
可始終不敢下手,最後隻能換地方,往身上劃了幾下,還是覺得不太夠。
身後的門突然打開,沈确皺着眉頭,嫌惡地往後退了兩步,就連小靈寶都沒忍住,跟着後撤。
姜早早身上沾着豬血,臉色慘白,臉頰和額頭都浮着細汗,手心被瓷片割破。
“勞駕,再幫我一個忙。”
沈确幽黑的目光泛着異常的亮,“何事?”
她指了指身旁侍衛腰間的佩刀,“砍我兩刀。”
他定定注視姜早早,對侍衛吩咐道,“動手。”
侍衛一時猶豫不定,迫于他的威壓,拔出佩刀,“得罪了。”
隻見兩刀光影,随後刀入鞘,姜早早斜靠門框,嘴唇徹底沒了血色。
【對自己下手太狠了!】
【看着就好疼,我受不了了。】
眼前一黑,看彈幕都重影,姜早早緩了一會兒,強撐着往客棧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