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風卷着雪粒,像萬千把稀碎的冰刀,刮得人臉生疼,沈确纖長的睫毛結了層霜,微微顫抖。
視線朦胧間,隐約見到有人往他的方向走來,想看清楚來人是誰,目光落在他小腿徹底失去意識。
那人蹲在他身側,探他鼻息,确認他還有氣将人抗在肩頭,深一腳淺一腳遠走。腳印被雪覆蓋,身影消失在白茫茫一片中,仿佛從沒人出現過。
在一間茅草屋醒來,沈确全身像是散架般酸疼,稍稍吸一口氣,内髒和肋骨疼得像是被人硬生生敲斷。
齊光端着藥碗進來,遞給坐起身的沈确,“喝完趕緊走。”
“多謝。”
沈确毫不遲疑仰頭一飲而盡。
觀察他的一舉一動,齊光冷不丁哼了聲。
放下手中藥碗,沈确帶着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他。
确認與他不相識,可他對自己充滿敵意,但又出手相救。
“前輩是京都人?”
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
沈确穿上鞋,雙手抱拳,“多謝前輩救命之恩,他日重逢定當結草銜環以報。”
影七得到他的下落,立刻前往,帶他回到客棧。
“清溪鎮的縣令派人還在搜尋你們的下落。”
回想墜崖前發生的一切,沈确眉心不自覺皺起,面具下的臉色慘白,幽聲道,“其餘人呢?”
“還沒找到。”
“沿着周邊仔細去找。”
倘若再找不到,說不定他們被那群人帶走了。
傷未痊愈前,沈确都待在客棧,由影七負責幫他傳達命令。
衆人都還以為他出事了。
“整整四日,到現在還沒有下落,這可如何是好,該怎麼向上朝廷交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