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金業,你能當上民大的教授全是我家人的功勞!我爸媽過世後,你又不滿足于一個小小教授,就天天給我洗腦想讓我動用我爸媽的關系給你往上挪一挪。
你明知道我爸媽人都沒了哪有什麼關系,我完不成你的任務你就冷着我,還跟兩個兒子洗腦說我不盼着家裡好,不想讓我兒子以後有靠。
我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,我竟然會為了你為了這個家拼命工作,拼命地拍人馬屁,有委屈也往肚子裡咽,一跟你抱怨你就會說我沒用!”
朱院長的聲音裡都帶着顫抖,她想起這些年的日子就如同噩夢一般。
她明明很努力了卻難以升到工程師,柳金業每次升職的願望落空就會罵她,也不知道哪一次開始,柳金業就開始對他動手。而她的兩個兒子就跟瞎了聾了一樣從未攔過。
後來,孔院長出事,她竟然得了機會當上了代理院長。
她回家将這個好消息告訴柳金業和兩個兒子的時候,她竟然挨了一頓最毒的打。
柳金業罵她:“我就說嘛,你爸媽能讓我當上教授,怎麼會沒有關系。原來你是都留着給自己用啊,你一個女人當上了院長有什麼用,還不是卑躬屈膝地伺候别人!
我要是當上了我們系主任,我就能把我們兩個兒子以後弄到學校裡去當教授。以後我退休,我的位置就是我們兒子的!現在好了,你兒子們隻能幹着最苦的活,連個像樣的媳婦都娶不到”
柳金業不愧是洗腦的高手,他将兩個兒子慫恿起來冷着他。
她在這裡待着沒滋沒味,為了讨好他們,她一朝走錯,與莊工勾結在了一起。
隻因為莊工允諾她,事成之後,會給她男人走走關系讓他弄個系主任當一當。
誰想,一步錯,步步錯。
林見椿從門衛那接過搪瓷杯,遞給了朱院長一杯熱水:“要報警嗎?”
柳教授難以置信地看向林見椿,“林院長,你不是跟他有仇嗎!你為什麼要幫她!”
林見椿給了柳教授“你有病”的眼神,“我跟朱同志是有過節,那是之前立場不同,但是舊事已了結,我為什麼要揪着不放?而且以後還要在一個研究所共事,她也會是我的下屬,我作為一個院長護着我的下屬,有問題?”
後勤主任已經帶着保衛科的同志站在門口,就等着朱院長一句話,或者是一個點頭,就将柳教授扭送警局。
朱院長被柳家人磋磨地不像樣子,她擡頭,一雙瘦得凹陷進去的眼睛渾濁裡似有光芒要沖破出來。
柳教授一看情形不對,轉身就想跑,但是被後勤主任帶着保衛科的同志給抓住了。
朱院長看着在她面前向來不可一世的男人,此時就像是隻落水狗一樣的被人壓在地上嗷嗷叫,她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也沒有那麼可怕。
“媳婦兒,你想想我們的兩個兒子,你不想你兒子以後成為鄰居同學同事的笑話吧?他們一定會恨死你的。”
柳教授吃痛地咬牙,認清形勢不得不低頭:“咱們是夫妻關起門來凡事都可以商量,你想出來上班我也是巴不得,多一份工資養家我壓力也小一點。我最近是因為壓力太大,所以才做出了錯事”
林見椿沒催促,等着朱院長自己下定決心。
這種私事,旁人幹預不了。看樣子,朱院長也是被她男人洗腦久了。她幫了朱院長這一次,轉頭人家夫妻倆又和好了,倒是顯得她不是人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朱院長終于下定了決心。
“林院長,請你們幫我報警。我要告他家暴,我要告他學識不配位,靠着我爸媽的關系才當上了教授。”
反正她已經是所有人的笑話,她也不怕再被人多笑話幾句。
她的那個家也沒有人在乎她,她為什麼還要為他們活?
柳教授當場就被扭送警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