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淩猛地後退:"你想用我引凡哥出來?"
"聰明。"古震天滿意地點頭,"葉凡重情重義,尤其是對你這個妹妹。"他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,眼中滿是譏諷,"他會來的,然後"
"他不會!"青淩突然提高聲音,"葉凡心裡隻有李清鸾和雲舒,我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妹妹!"
古震天大笑:"你以為我們不知道?他每次看你的眼神,都藏着男人對女人才有的欲望。"
青淩如遭雷擊,臉色慘白。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感情是單向的,是禁忌的,卻從未想過葉凡也可能
古震天揮手示意侍女:"好好伺候葉姑娘沐浴更衣。記住,她是貴客,不是囚犯。"他轉向青淩,聲音輕柔卻令人毛骨悚然,"期待與令兄相見的那天。"
房門關閉的瞬間,青淩癱坐在地。窗外,雨仍在下,仿佛永遠不會有停歇的時候。她抱緊雙膝,将臉埋入臂彎。
"凡哥,不要來"她無聲地哭泣,"求求你,不要來"
但心底最深處,那個十六歲在月下告白的少女,卻仍然期待着能再見他一面,哪怕最後一面。
夜深了,青淩望着銅鏡中的自己。侍女為她換上了華美的紅色紗裙,薄如蟬翼的衣料下肌膚若隐若現。這是古震天的羞辱,讓她以這副模樣等待葉凡。
她伸手撫摸鏡面,仿佛能透過冰冷的銅鏡觸摸到記憶中葉凡的臉。那個教她寫字、為她擋雨、在她生病時徹夜守護的哥哥,也是那個在月下推開她、用婚約傷害她的男人。
"如果當初我沒有說出那句話"青淩苦笑,"我們是否還能像從前一樣?"
但她知道,有些感情一旦說出口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就像葉家的大火,燒盡了所有僞裝與逃避的可能。
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,已是三更。青淩走到窗前,望着被雨水洗刷的月亮。她想起小時候怕黑,葉凡總是陪她看月亮,說月光會守護善良的人。
"凡哥,你看,今晚的月亮多亮啊"她輕聲呢喃,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。
與此同時,在豐州城外的一座破廟中,葉凡猛地從噩夢中驚醒。他渾身冷汗,心髒狂跳,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而去。
"青淩"他無意識地呼喚出這個名字,随即痛苦地捂住臉。
雨聲漸歇,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。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,無人能夠逃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