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葉凡被抓時期的荊州統治方式與現在荊州不一樣,葉凡被抓時期,荊州正在戒嚴,現在恢複正常秩序,各州都是參照在荊州的模式,系統兌換的官員治理,不良人進行監控,涼州有所不同。)
荊襄大地的晨霧,帶着水鄉特有的濕潤,懶洋洋地纏在襄陽城高聳的城堞上。
,昭示着他們純粹的官方身份。
空氣裡,往日若有若無的世家私兵巡弋帶來的壓抑感,已徹底被一種嶄新的、帶着生硬效率的秩序所取代。
東市,是整個襄陽城活過來的心髒。
吆喝聲、讨價還價聲、獨輪車吱呀聲,彙成一股充滿生氣的洪流。
米鋪的趙掌櫃,一個幹瘦精明的老頭,正踮着腳,小心翼翼地将一塊新刨光的小木牌挂上鋪面最顯眼的位置。
木牌上墨迹未幹:“新米,鬥十文。”
“喲,趙老摳!”旁邊綢緞莊的胖老闆探出頭,油膩的臉上帶着揶揄的笑,
“昨兒個不還嚷嚷着新糧下來前要漲到十二文麼?太陽打西邊出來啦?舍得降價?”
趙掌櫃挂好牌子,拍掉手上的木屑,沒好氣地白了胖鄰居一眼,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:
“你懂個屁!往年這時候,糧價哪回不是被呂家那幾個糧行攥在手裡,想漲就漲?咱們這些小門小戶,收糧得先孝敬他們一層皮,賣糧還得看他們臉色定價!現在?”
他朝州府方向努了努嘴,聲音壓低了些,帶着點敬畏和慶幸,
“新來的稅吏老爺,那叫一個準!該交多少,一粒米都算得清清楚楚,不多收你一個子兒!也沒人敢來收什麼‘行例錢’、‘平安錢’了。成本下來了,米價自然能落!老百姓兜裡松快,我這米,走得也快啊!”
他話音剛落,一個穿着洗得發白的粗布短褂、褲腿還沾着泥點的漢子,挑着沉甸甸一擔新割的稻谷,徑直走到趙掌櫃鋪子後門。
漢子臉上帶着長期勞作的黧黑,眼神卻沒了往年交糧時的畏縮和愁苦,反而有種樸實的笃定。
“掌櫃的,看看,剛打下來的頭茬谷,幹得很!”漢子放下擔子,抹了把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