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雪閉上了眼睛，嘴唇被咬得滲出血絲。
那是她噩夢的開始，也是家族災難的序曲。
“這還不夠，”顧風的聲音帶着一種殘忍的興奮，
“你那個好妹妹，李清鸾，真是…深得你真傳啊！”
他突然哈哈笑了起來，笑聲在空曠的大殿裡顯得格外刺耳和癫狂，
“朕讓州牧宇文空‘關照’李家，商家那門親事就成了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。”
“你猜怎麼着？哈哈哈！驗貞！商家三公子商玉要驗貞！就在大庭廣衆之下！這真是突破朕預料之外的效果，哈哈哈！”
李清雪猛地睜開眼，瞳孔因極度的恐懼和羞恥而放大。
“結果呢？”顧風俯下身，湊近她慘白的臉，眼中閃爍着惡毒的快意，
“你那冰清玉潔的好妹妹，竟然在婚約期間就跟葉家那個叫葉凡的小崽子搞到了一起！”
“還把商玉送她的定情信物乾坤镯，轉手就送給了奸夫！就在驗貞的當場！被當衆揭穿！全豐州三十六世家都在看着！商家人當時的那個表情啊，恨不得當場手撕了你的好妹妹，哈哈哈！精彩！真是太t精彩了！”
顧風的笑聲越來越大，充滿了報複性的狂喜，
“李清雪，你們豐州李家的女兒，是不是骨子裡都刻着‘淫賤’兩個字？嗯？一個皇後偷人，一個待嫁女通奸！”
“滿堂賓客，整個豐州的三十六個大世家都看得清清楚楚！李家的名聲？哈哈哈，那已經不能叫名聲了，連路邊的野狗都嫌髒！”
“不…不要說了…”李清雪從喉嚨深處擠出破碎的氣音，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，巨大的恥辱感和滅頂的恐懼幾乎将她撕裂。
她仿佛能看到妹妹絕望的臉，看到父親母親羞憤欲死的表情，看到所有世家鄙夷的目光。
李家…徹底完了！
顧風直起身，欣賞着她瀕臨崩潰的模樣，如同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。
“名聲臭了，生意嘛…自然也就黃了。”
他語氣轉為冰冷的陳述，
“宇文空奉朕的旨意，随便找點茬，李家的商路就斷了，鋪子就封了，庫房就空了。樹倒猢狲散，牆倒衆人推，商家第一個撲上來撕咬。”
“其他世家也樂得踩上一腳，分一杯羹。你那曾經風光無限的豐州第一世家，轉眼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，連骨頭渣子都被啃幹淨了。”
他頓了頓，目光掃過她隆起的腹部，眼中閃過一絲極緻的厭惡和冷酷。
“至于結局？朕來告訴你。”顧風的聲音陡然降至冰點，字字如釘，狠狠鑿進李清雪的耳膜和心髒，
“你好妹妹李清鸾，和你那個奸夫葉凡，在荊州，以‘謀逆’的罪名，當場斬首，腦袋現在還挂在荊州城門上供大家夥欣賞”；
“你李家所有的男丁——你的父親、你的叔伯、你的堂兄弟、你的子侄…一個不落，全被進了角鬥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