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終究,人力有窮盡。
數不清的長矛攢刺,密集的箭矢如同毒蜂般襲來。
楚雲天身下的戰馬悲鳴倒地,他如同浴血的雄獅,步戰揮刀,身上插滿了箭矢,鮮血浸透了厚重的铠甲,每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色的腳印。
最終,一柄沉重的長柄戰錘狠狠砸在他的後背,他踉跄幾步,單膝跪地,再也無力站起。
更多的箭矢如同雨點般落下,将他高大的身軀徹底釘在了血染的焦土之上,如同一座悲涼的雕塑。
顧風策馬,緩緩踱到這片小小的殺戮場中心。
馬蹄踏過粘稠的血泊,發出令人心悸的啪嗒聲。
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奄奄一息、被釘在地上的楚雲天,眼神淡漠得如同在看一隻垂死的蝼蟻。
“楚雲天,”顧風的聲音帶着一絲勝利者的慵懶和嘲弄,
“你的兒女,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溜走了。不過無妨,朕的獵犬會循着氣味找到他們。斬草,自然要除根。你還有何話可說?”
楚雲天艱難地擡起沉重的頭顱,血沫不斷從嘴角湧出,染紅了花白的胡須。
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,渙散的目光死死盯住顧風那張冷酷的臉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破碎的肺腑中擠壓出來,帶着無盡的詛咒:
“你必不得好死”
“你們這些蝼蟻,翻來覆去就隻會這一句,朕早就聽膩了。”
顧風嘴角那抹嘲弄的弧度更深了,仿佛聽到了一個無聊的笑話。
他甚至連眼皮都懶得再擡一下,隻是随意地揮了揮手,仿佛撣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:
“砍下他的腦袋。挂在延虎城之上。朕要讓天下人都看看,背叛朕是什麼下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