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徐家婦(第1頁)

徐家婦

商談婚事時,程肅曾說過他有一女兒,性子清冷,但姿容傾城,他本還嗤之以鼻。

他可是堂堂皇子,什麼傾城絕色沒有見過,而什麼世家貴女,在他面前還能高冷得起來的?

但今日他才知,這樣的真沒見過。

自小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,有雍容華貴的大小姐,也有程清菱這種故意裝出來的含情脈脈,哪怕再端着裝着,隻要他略微示好,也沒有不手到擒來的。

“容珈何需對本王如此抵觸,如果不是當時出了意外,現在該在本王身邊享盡萬千榮華的就該是你,今日被衆星捧月的就該是你和你母親。”

程容珈皺了皺眉頭,終于擡頭看向這個直呼她名字的宣王,他還是和前世一樣啊,目無下塵,高高在上。

而自己上輩子竟然奢望過,這個高傲的頭顱會為自己低下,以為他這樣深情的模樣隻會對自己一個人,現在想來,真是天真又可笑。

“殿下說錯了,我現在是徐家婦,您口中的萬千榮華和衆星捧月,恕我無福消受。”

面對這種自以為是的人,程容珈沒有什麼好說的,屈膝行了一禮就要離開。

手腕一沉,卻是突然宣王從身後拉住,他的手用了力,程容珈一時竟掙脫不開,隻能轉過身來怒瞪這個無禮的男人,“宣王這是要做什麼!”

“比起本王金尊玉貴的側妃,當一個為了幾許柴米油鹽都要絞盡腦汁的徐家婦,嫁給那個碌碌無為的武蠻子,你難道就沒有為自己感到不甘過嗎?”

看她終于肯正眼看自己了,宣王眼底的勢在必得更加赤裸,人的貪念往往就是從不甘中生出來的。

對身份落差的不甘,對庶妹羞辱的不甘,都會一步步迫使這些女人走向自己,這個權力的執掌者,隻有這樣,才能滿足她們的那些虛榮心。

“那還真是讓殿下費心了。”

就在他還想有進一步動作之前,一道壓抑着情緒的聲音傳來,兩人回頭看去,就見徐鎮龍趨虎步,帶着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,闊步朝這裡走來。

宣王肖母,又有身份加持,長得已不算差,但在高半個頭的徐鎮面前,他竟在氣勢上輸去幾分,更别說徐家男人眉眼英毅,面容俊朗,着束身玄服時,肩寬腿長,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風采。

幾息之間,他人就已經來到了面前,目光先是落在宣王剛才搭過程容珈的手上,而後才拱手行了個軍禮,“見過殿下。”

引誘人家妻子的時候被撞了個正着,宣王是有幾分不自然的,而且現在這京衛正是他想要拉攏的對象,更不能輕易開罪了。

他輕咳了一聲,剛想解釋兩句,卻見對面的徐鎮已經解下身上的大氅,一罩将程容珈裹了個嚴實,這才回身對他說:“臣來接拙荊回去,殿下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,我們就先告退了。”

聽着身前這道沉穩有力的聲音,剛剛心已經提到嗓子眼的程容珈竟感到一絲心安。

看他也不想再提剛才的事,宣王這才讪讪地點了點頭,“不必多禮,你我要是按民間的說法,可就算是連襟了,往後也該多走動才是。”

對于他的主動示好,徐鎮卻像是完全聽不懂一樣,隻敷衍幾句便攬着程容珈的肩膀離開了。

他生得高大,腳步自然也快,程容珈被他帶着幾乎都是腳不沾地的,幾次想要開口說話,也全都被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壓抑氣勢給逼了回去。

直到眼看出了程家,就要被塞上馬車,程容珈才找到機會抗議:“我還沒和母親道别呢!”

但是下一刻,她整個人就已經被不容置疑地丢進了馬車裡。

車裡鋪着軟墊,程容珈倒是沒被摔疼,但是驟然跑起來的馬車,把她癫得五髒六腑都快要出來了。

而随後跟進來的徐鎮,卻隻是坐在那黑着臉一言不發,程容珈覺得今天真是倒了血黴了,怎麼遇到的一個兩個都這麼不正常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