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濃在屋裡繪聲繪色地描繪早上在程家看到的那副場景,昨天她們陪同程容珈歸甯,後來她急急忙忙的被接走了。
這可沒少讓程家的那些人編排,還說她們小姐的姑爺是覺得自己上不得台面,不敢和宣王碰面。
依她看,那宣王再風光也沒用正眼瞧過李姨娘,更别說送什麼體己的禮物了。
“好了,我讓你收拾的東西呢?”
程容珈真拿這個什麼事都愛比較的小丫頭沒轍,隻能拿其他事來轉移。
“哦,我都按您的吩咐把東西帶回來了,夫人把咱們的院子看管得極好,沒人敢去動小姐的東西。”
春濃說着呈上一個黃楊木匣子,然後滿眼期待地看着程容珈取來鑰匙,打開那小小的匣子。
“這些不是,少夫人您之前攢下的地契嗎?”
王姑姑偏頭看了一眼,認出這些都是程容珈這麼多年經營才積攢下來的幾處莊子的地契,之前成親的時候因為對徐家不放心,便沒有一同陪嫁過來。
不過也是因為這些地皮偏僻,也并非肥沃的良田,所以才沒被府裡的其他人盯上。
程容珈嗯了一聲,伸手把幾張地契拿出來,她出嫁時把所有值錢的嫁妝都留給了母親,隻為了讓她在府裡有錢财傍身,至少也過得舒坦點。
這幾塊地都是山林,還在城郊,是早年京兆府為了給國庫籌錢賤賣給富戶官紳的,上京其他人都看不上這種土地,程容珈看着便宜才買了幾處。
“姑姑,你明日去外邊尋幾個身強力壯的農人,趁着秋日草枯,把這些山林全都開墾出來,漚肥等待來年好用。”
王姑姑接過了地契點了點頭,知道她們小姐終于要開始重新打點自己的資産了,不由得欣慰地笑了。
這内宅婦人啊,不管身份何等尊貴顯赫,也還是要有握在自己手中的錢财,說話才有人聽。
楊氏當年就是,從弘農背井離鄉遠嫁而來,所帶的陪嫁被家主陸陸續續用于在官場上鋪路之後,眼看她榨幹了價值,又無嫡子傍身,就開始怠慢輕視,讓程容珈母女過了不少苦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