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邊更換着衣服拖延,一邊召幕僚來詢問可是生出什麼變故了?
“朝中替景王求情的人我們都已經按下了,礦場的事情也是闆上釘釘的,翻不出什麼天,倒是方才您安插進徐家的人被京兆府杜大人帶走了。”
祁奕皺了皺眉,“京兆尹杜成堂?這麼大的事你們為何現在才說。”
幕僚迅速将宋婉在徐家卷入印子錢的事情簡單說了,他本以為,這也隻是個宣王送去徐鎮身邊的美人計。
不過一個小小暗樁,棄就棄了,不值得府裡再出面去撈人,所以根本就沒有立刻禀報。
現在看到宣王嚴肅的樣子,才意識到事情也許并不簡單。
“罷了,遲早的事。”
祁奕捏了捏眉心,再睜眼時眼底隻有冰冷的狠辣,“立刻去通知程肅,讓他把那件事處理幹淨。”
禦書房裡,昭帝不可置信地看着手裡的奏報,雙目越瞪越大。
這段時日因為操心景王的事,他鬓邊都多添了幾絲銀白,現在僅剩下的老三也是如此的不省心,這讓他還能如何泰然處之?
“簡直,大逆不道!”
皇帝将奏報狠狠地砸回了桌案上,禦書房的衆臣都大氣也不敢出。
如果說景王私采礦場是重罪的話,那宣王這回更是觸碰到了皇帝真正的逆鱗。
他竟然敢動江淮水利,那可是虞朝根基所在,根基不穩,則國祚動搖。
江淮湖廣一帶民多地廣,但又飽受治水之苦,每逢災歉之年,一個處理不好,便會滋生流民,引發動亂。
所以昭帝自登基起,就格外注重治水,去年因為剛剛經曆大旱,他命戶部工部今年務必保障民生,砸了國庫的大筆銀錢下去,總算是保住了夏秋兩季的收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