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淡
她淡淡地說道,情緒裡沒有憤怒指責也沒有埋怨委屈,她敷衍的回答顯得徐鎮的借口也是随口找出來的理由一樣。
這雖然是徐鎮想要的答案,卻不是他想要的态度,他倒是甯願程容珈對他發火質問。
“母親攔截了你給我的信,我這段時間也太忙了,沒有讓人回來看一眼,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你——”
他笨拙的解釋着,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的,卻見程容珈已經起身,朝着浴房走去,甚至連徐鎮的話都沒有耐心聽完。
“夫君的難處我都知道的,我現在已經不需要麻煩你了,你也不必一直把這種事放在心上,就這樣吧。”
程容珈再次重申了一遍,她現在是真的不在乎了,徐家人如何,徐鎮如何,她現在身心俱疲,隻想好好休息,不想再和這個男人在這裡浪費口舌。
隻可惜她這簡單的願望現在都一再地被打斷,徐鎮伸手拉住了她伶仃的腕骨,蹙眉道:“程容珈,你就不能不要這樣嗎?”
背對着他的程容珈良久的沉默,面對他現在還不依不饒的追問,一直壓抑在心頭的那口悶氣終于爆發了。
“那我該怎樣?徐大指揮使你來教教我,還要我怎麼樣!”
她猛然轉過身來甩開了徐鎮的手,通紅的眼睛裡一直強忍着的眼淚根本控制不住,這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破碎:“徐鎮,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和你們多少人争吵對峙乃至決裂!
我父親說以後不再認我這個女兒,宣王說不會輕易放過我,程清菱說讓我血債血償,現在竟然連你和你母親也要來逼我!
我現在很累,沒有精力再和你玩這種假惺惺的客套,你知道嘛!”
原本在聽到前面的那些話時,徐鎮心還揪痛了一下,懊惱自己不該在這時候還咄咄逼人。
但是在聽到她提到宣王時,徐鎮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了起來,随即目光落到了程容珈身上,這才注意到她穿了一件男人樣式的披風。
在這個家裡,她隻披過自己一個男人的衣服,而這件,分明不是。
“你去見過宣王了?”
徐鎮盯着她看,腦中閃過無數種猜想,最後還是全都克制住了,耐着性子再次詢問程容珈:“去找他也是為了你母親嗎?”
程容珈現在也無心去在意他的反應了,也是擡頭直視回去,清淩淩的眼眸裡同樣是不屑:“不然呢?你以為是為了什麼,偷情嗎?”
“程容珈!”
徐鎮終于被她這什麼都無所謂的态度給激怒了,他承認這次的事是他先疏忽了,但是這也不是程容珈自暴自棄的理由。
“我問你為什麼要去見祁奕,你甯願去那個王府裡找一個陌生的男人,也不肯讓人去西山通知我?”
書信是被母親攔截了,但是能夠通知到他的方法有那麼多種,程容珈卻連試都不願意去試,反倒讓自己去以身犯險,置身于危險之中。
宣王府那是什麼地方啊,祁奕又是什麼人,程容珈難道就不知道一點避嫌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