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宛倒是不會歧視别人的身份,隻是點了點頭,“多謝提醒,不過這點小場面還吓不住我。”
景王的溫文爾雅是幾個皇子中出了名的,祁宛現在有求于他,自然也是想投其所好,天氣漸冷,西山中的火狐最适合用來做裘衣。
所以她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去山谷裡追逐那些大型猛獸,而是帶着兩個侍從策馬朝更深的山林裡去。
程容珈一早上起來,還是忘不了昨夜徐鎮無意間透露的話,他的意思是皇帝就要給昌華郡主賜婚了,而且還是宣王的外戚吳家人。
她不知道該不該提醒祁宛這件事,雖然昌華郡主幫了她許多,但這畢竟是别人的家事,而且牽涉了朝局,她沒有立場去幹涉别人的命運。
看她吃飯都心不在焉的,對面坐着用膳的徐鎮輕咳了一聲,說道:“今日也沒什麼事,你要是想和其他夫人小姐出去野炊就盡管去吧,觀劍在暗中盯着,不會有事。”
昨夜程容珈見了不少同為官眷的年輕夫人,大家相談甚歡,原本是約好今日出去賞景野炊的。
“郡主的事,沒關系嗎?”
程容珈終于還是放下了碗筷,擡頭問着徐鎮。
西北的兵權是足夠左右朝堂的一大勢力,她不相信景王沒有拉攏之意,而徐鎮如果早已暗中投靠景王一黨的話,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昌華郡主嫁給吳家人聯姻。
徐鎮聽到她這個說法有些忍俊不禁,他發現程容珈哪怕裝得再穩重冷漠,大多時候還是容易心軟。
她大約覺得昌華郡主會淪為争權奪勢的犧牲品,被逼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吧。
但事實上這次宣王選的人的确是人中翹楚,說不定昌華郡主自己也會喜歡不一定。
“如果是人家郎才女貌,兩情相悅的事,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。”
到最後,他隻是這麼淡淡地說了一句,就不願多談了。
他的冷漠讓程容珈感到不适,再怎麼說昌華郡主也才剛剛幫了自己的忙。
把徐鎮送去上值後,程容珈想來想去還是換上了一件束身的衣物,讓觀劍帶自己去獵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