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盞悅和當即心神大悅,“來人啊,給犬牙準備些新鮮吃食。”
于是宮人不知從何處驅趕來一個光腳奴隸,他四肢匍匐着上殿,後背瘦骨嶙峋,還要被宮人以長鞭驅趕,全身傷痕淋漓,血腥氣味撲鼻而來。
蒼猊犬嗅到血腥味,興奮地吠叫一聲,奔上前去,當殿啃殺起來,奴隸毫無抵抗還手之力,慘叫連連。
北齊人都興奮地看着這一場屠殺。
赤盞悅和狀似和藹問道:“吾馴養愛寵,沒吓着你們夫妻倆吧。”
褚紹瀾退後一步,面色蒼白地搖搖頭,赤盞悅和隻當他病弱膽小,并不放在心上,轉而去捉謝舜華的臉色。
謝舜華不曾掩飾,一臉凝重。
那奴隸的臉部,被刺了一個“南”字。
這是一個南朝人。
這一場屠殺,是特意用來羞辱她的。
奴隸渾身被蒼猊犬撕扯開一個又一個的口子,血肉模糊,鑽心的疼,他掙紮着向前,想逃走,卻被蒼猊犬咬住一條腿往後拽。
他絕望地擡起頭來,卻猛然瞧見南朝的衣衫首飾,他不由得朝她伸出手去,“救我,救我——”
赤盞悅和沒有動作,隻微勾了唇角。
她倒要看看,這位帝姬,有沒有血性保她的子民。
2
出乎她意料的,謝舜華平靜地看着蒼猊犬将那奴隸撕成了碎片。
她挑挑眉,有些嘲弄,“帝姬倒是與旁的南人不同,這樣的場面倒也不怕。”
謝舜華平靜微笑。
“我自幼長在屠戶家中,見多了人殺畜生,地說出真話。
但遺憾的是,她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,沒再多說下去,“我乏了,殿下自便罷。”
她翻身睡去。
褚紹瀾臨走前,又深深看了一眼她。
他進來前,聽見幾個丫頭在嚼南朝神武将軍的舌根,他未曾開口,那幾個丫頭就已經永遠地消失在了他眼前。
他原本并未放在心上,轉身邁入内室,卻見從來警惕機敏的妻子,對他的到來一無所知,隻茫然地仰倒在床上,日光映出她兩頰上淺淺的淚痕。
什麼事叫她這樣傷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