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畢竟我隻是一個内宅婦人,為免暴露,勞諸位遷就遷就我。”
誰又敢說不呢。
衆人連連應是,大氣不敢喘。
“好了。今日就到這吧。往後,我說什麼,諸位執行就是。”
謝舜華輕飄飄地說完這話,轉身離開。
她走後,一屋子人才算喘過氣來。
5
“主子,帝姬那邊已經結束了。”
展映恭恭敬敬地前來禀報。
“嗯。”褚紹瀾波瀾不驚地翻過一頁書。
展映瞧着主子的臉色,察言觀色:“中原十城,往後就由帝姬做主了嗎。”
“她有這個本事。”
“是。”
展映幾個看褚紹瀾的眼色行事,原本待謝舜華已經足夠恭敬,如今更是俯首帖耳,一律命令無有違抗。
但有時展映也會困惑,不當差時與展晴一道吃酒,不免問道:“你我如今,究竟算是誰的人啊?”
展晴一向比他聰明,聞聽此言笑了兩聲,毫不猶豫地答道:“當然是主子的人。”
“可他們夫妻一體,主子的人,不就是帝姬的人嗎?他們倆的命令,我們不都得聽嗎。”
展晴看了他一眼,笑得意味深長,“你真是太年輕了。我問你,若是帝姬命令你去殺主子,你聽是不聽?”
“當然,當然不聽啊。”
“可若主子下令讓你殺帝姬呢——”
展映啞口無言,“主子待帝姬這樣好,連十城都給出去了,主子,主子怎會下令讓我去殺帝姬呢——”
展晴嗤笑一聲,飲了口酒,沒接這話,隻隐晦地提點他,“總之呢,你長點心眼。有些事,隻有女人能看得明白。”
展映嘟囔了幾句,沒再說話。
隔天他就闖下了禍事。
陳家的人來送賬本,與曆城田莊的賬本趕到一處,堆在一起,展映迷迷糊糊地将兩堆賬本一齊抱去了謝舜華院子裡。
直到晚上褚紹瀾問:“陳家的賬本白日就該送來了,怎麼沒看到。”
展映這才意識到,許是闖禍了。
他硬着頭皮回答:“白天田莊的賬本也送來了,我沒經意,許是一齊抱去了帝姬院子裡——”
展映試圖辯解,“主子與帝姬夫妻一體,賬本放在帝姬那裡也是安穩的——”
他的話戛然而止,他從未見過主子這樣沉怒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