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未懷疑過自我，但在舜華跟前的冷遇，還是讓他不免困惑。
他不禁問展晴，“朕是不是錯了？”
展晴斟酌着答道：“陛下是天子，陛下不會錯。”
“可她厭惡朕。”
他的話語中是深深的迷茫與疑惑。
“朕已經在竭盡所能地對她好了。她為什麼會厭惡朕。”
這話展晴沒法答。
褚紹瀾側過頭去，偏要問她：“你們女子，究竟想要什麼？”
展晴低頭，“千人千面，各自所求本就不一。何況如娘娘這般特立獨行的女子，心思想必更難猜。
“陛下與娘娘多年夫妻，娘娘最想要的是什麼，或許陛下才最清楚。”
褚紹瀾像是受到了啟發。
舜華想要什麼。
他像是下定了決心，“總歸我要先将舜華留在我身旁。旁的，來日方長，總有時間慢慢籌謀。”
展晴沒敢吭聲。
從情愛中緩過神來，褚紹瀾冷靜了，“都城那邊，一切妥當了嗎？”
說到正事，展晴端肅了神色，“一切妥當，隻待陛下吩咐，北齊大軍立刻南下。”
“好。你傳令下去，明日子時，照吩咐行事，不得有誤。”
他要正式對南朝宣戰。
這次，他要拿回的，可不止舜華，也不止中原十城。
“啪”一聲，殿内響起瓷器破碎的聲音。
8
褚紹瀾眼神一凜，“你去吧，我去看看舜華。”
展晴領命而去。
褚紹瀾推門而入。
殿内旁人都被她遣了出去，很空曠。
她沒什麼力氣，像隻貓似的在殿内飄蕩，輕輕一推，百寶架上無數名貴的瓷器轟然倒塌。
她素着一張臉，黑發長長地披下來，隻着素紗寝衣，清湯寡水的一身，祛除所有的浮華雕飾，愈發美得驚心動魄。
她站在一地碎瓷中朝他挑釁地擡起眼。
褚紹瀾并沒有生氣，他問，“這樣能讓你好受些嗎？”
謝舜華冷笑，“不能。我舅舅葉憑欄呢。”
“舜華，不要着急。我答應你的事何時失約過？現在時機不到，你還不能見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