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歎息一聲，微不可聞。
她感受到他的體溫在一點點地下降，她少有地慌亂起來，可她不知此刻可以為他做什麼，隻是近乎本能地死死攥住他的手，像是這樣就可以将他留住。
她握得這樣緊，緊得讓褚紹瀾好像有些喘不上來氣。
他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，他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龐輪廓，專注地看着，像是要刻進心裡，這樣走去閻羅鬼蜮也不會忘記。
他眼神複雜，愛意與欲念、遺憾相交織，像狩獵後瀕死的野獸，望着獵物發出最後的歎息。
“謝舜華，我一直就覺得，你就是我的。你該是我的。我不是君子，我不太在乎你愛我還是恨我。我隻要你待在我身邊。
“但是你的爪牙太鋒利，你掙脫了我。我以為放你幾日也不要緊，早晚我還是可以将你抓回來。”
“是，我知道。”謝舜華回答他，像被他勾出了什麼情緒：“我最讨厭的也是你這個樣子。”
她不是任何人的臣屬，也不屑于做誰的寶物。
褚紹瀾仰視着她。
她臉頰線條棱角分明，神情冷峻，她從來不曾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打磨。
他歎息一聲：“我該早些認識到的。那樣，或許蕭飛燼根本就沒機會了。”
他忽然挺起身子，頭靠在她肩膀，吻上了她的脖頸。
謝舜華瞳孔猛地縮緊。
他用牙齒啃咬摩挲，細細叼起一層皮肉。
有什麼鋒利的東西，從他舌尖裡吐露出來，尖銳的疼痛讓她“嘶”一聲，她想側頭阻止他。
卻被他輕輕喝止住：“别動。”
她清晰地感受到異物劃過她的皮肉，鋒利的、尖銳的，殷紅的血絲滲出來。
褚紹瀾嘗到了鮮血，目光灼灼，将她盯得更緊了。
他低低在她耳畔說：“我這麼自私的人，其實是不願意為你去死的。就算要死，我也想你和我一起死。”
他直起身子，一雙眼睛望定她，百般心緒翻滾在眼中。
“可到最後，我還是舍不得了。”
他傾身，吻住了她。
鋒利的刀片渡到她的嘴裡。
他輕輕地放開她。
“謝舜華。好好活着。”
他這一聲，像是風吹過她耳朵，微不可聞。
謝舜華将刀片藏定，她忽然問他：“不，褚紹瀾，我還沒有輸過。我們要不要再賭一次。”
他睜開眼，有了興趣，“你想玩什麼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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