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(第2頁)

衛青樣懶得說話,于是便回複給了他一張淡漠的神情,賀銘當然不理解他的神色,便不了了之。

二樓的卧室門被推開,床上的沈雲雀被換上一身素白長袍,頭發還是男人裝扮,此刻正處于深眠當中,她睡覺向來輕,這次卻沒被腳步聲吵醒。

蕭王殿下走到床榻邊,彎腰将其抱起,剛轉身屋内就沖進來一名女子,蕭王殿下眉心下壓,眼神很冰冷。

“你是誰?快把陽春公子放下!他受傷了。”知音姑娘是個不懂看人臉色的,就算眼前這人一身華袍,她也似乎并未意識到什麼。

喻昭立馬開口,道:“蕭王殿下面前,不可放肆!”

知音姑娘瞬間目瞪口呆,站在原地愣了幾秒,才急忙垂眸道:“知音有眼無珠。”

聽到知音這個名字,蕭王殿下若有所思,下一秒,便抱着沈雲雀下了樓。

喻昭她們三人眼睜睜看着幾個人風風光光離去,待喻昭鈴蘭二人轉身進屋,知音仍舊以一種扭曲的表情盯着遠去的馬車,緊皺的眉頭正極力思考着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。

鈴蘭走了幾步,扭頭發現某人還在原地遠遠觀望,于是折返回來,伸手拍拍門口迷茫的知音,同情道:“不怪你,畢竟你也沒有見到過殿下,認不出來很正常。”

“……”現在是這個問題嗎……

“他們倆……那樣抱着合适嗎?”知音扭頭問。

鈴蘭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,道:“啊?所以你想表達什麼?”她大概已經知道知音腦子裡在想什麼了。

知音可憐巴巴地看着她,神色怅然,低下了腦袋,說:“可是,陽春公子真的很好。”

鈴蘭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,道:“好又如何,我們不過是青樓女子,正常人家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們,你想啊,顔花樓每日來的客人,不過是來尋歡作樂的,哪有付了真心的,就連我家姑娘都不知道能不能離開這個地方。”

話落,鈴蘭便轉身進了屋子,隻餘下知音孤獨可憐的背影,她對着早已經沒影的馬車,緩緩搖搖頭,喃喃道:“可是,總比喜歡一個男的好吧。”

盛夏天氣,常常萬裡無雲,使得整個熱氣毫無遮擋地灑落在地面,令人更加炎熱無奈。

馬車駕駛得很慢,如同人走路般速度,甚至連路邊輕掃的風都未吹進來半分。

馬車内的設有一張床鋪,足足夠一人躺下,沈雲雀被放在這張軟軟的床鋪上,鼻尖偶爾傳來一股獨屬于檀木的清香,再加上馬車駕駛之慢,她睡得更加沉。

身後那輛小一些的馬車内是衛将軍和賀大人同坐,也随着緩緩駕駛。

蕭王殿下坐得闆直,他與衛将軍一般,是個極重禮數和規矩的人,而且三人也算是從小生活在軍營,賀銘身上倒沒什麼士兵的樣子,那是因為賀銘家中極為疼愛他,軍營中人不敢欺負,而衛青樣生于将軍府,而且是輔國将軍府的獨苗,家中對其期望過大,才被丢入軍營嚴加管教。

而蕭王殿下,皇上登基後,他一個侄子也被迅速封了号,最後被丢入軍營,即使有了封号,可卻比夥夫還要低賤即使這樣,他還是極其注重禮數,盡管他心狠手辣。

他輕瞥了眼床鋪上的沈雲雀,随後目光再次平視馬車簾子,一動不動的,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讓他起一絲的憐憫之意。

可是隻有蕭王知道,她讓他回想起了年幼時軍營中的自己,他是萬人敬仰的蕭王,大概沒有人知曉,蕭王殿下背後的名字——陸鈞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