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霜。”喻昭答。
陸懷啟深呼吸,又深深吐出一口氣,反複兩次之後,他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慌忙。
這種慌忙不是恐懼的,而是突然發現自己好似做出了什麼荒唐舉動時的慌忙。
“下去吧。”這一句話,似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般。
眼前漂亮的清倌人并未離開,而是以一種無畏的表情看着他。
陸懷啟捏了捏眉心,道:“怎麼還不走?”
“殿下不是說要賞奴家嗎?”喻昭知道自己有些膽大妄為了。
奴家兩個字仿佛引起了太子的不悅,他微微皺眉,說:“在本宮面前,無須自稱奴家。”
喻昭以為這是個見不得人間疾苦的太子,所以聽不得人在他面前自稱奴家。
可是,她卻不知道,身居高位的太子,卻并非如此。
從小到大,他聽慣了各種的自稱,自貶的人他見得多了。
可是,陸懷啟看到面前這個與昭元年齡相仿的女子,甚至連手臂上的疤都一樣的女子,他不免想到了小昭元。
陸懷啟不知怎的,他有些怕,怕昭元如今成了誰家的奴仆,為人牛馬。
“你想要什麼,本宮許你。”陸懷啟道。
喻昭知道自己的目的要達成了。
下一秒,這個亭亭玉立的清倌人退後兩步,跪了下去。
“我的确有一事相求,還望殿下成全。”喻昭薄唇輕齒。
陸懷啟低眸瞧她,問:“起來講。”
雅間内無一雜音,四周靜谧無比。
地上跪着的女人緩緩站起身來,視線卻看向了一旁的太子少傅。
“少傅大人的外孫女,沈雲雀,還望大人見上一面。”
陸懷啟負手而立,聞此聲,轉身看向老師,顯然他也知曉當年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