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她打得你?
殺人?沈雲雀聽到這個話,都懷疑自己是聽錯了,畢竟怎麼可能有人喜歡殺人的。
可是轉念一想,蕭王殿下在傳聞中便是嗜血的人,戰場厮殺出一條血路的人,這樣的人,殺人,或許真的是他的愛好。
沈雲雀突然覺得蕭王殿下挺好相處的,至少現在是這麼覺得的。
她拿過那一壇子酒,在碗中倒滿,在陸鈞馳的目光之中,輕輕抿了一口。
“酒也不好喝,為什麼都喜歡喝酒。”沈雲雀納悶道。
陸鈞馳卻笑着搖了搖頭,低頭又品了口酒。
二人在這夜深人靜的街道上,吃着小菜,品着小酒,喝了好長時間。
街道上的人漸漸全部散盡,各自回到家中,甚至有的房屋内已然滅了燭火。
沈雲雀覺得臉熱熱的,整個腦子昏昏沉沉的,奇怪的是她反而十分清醒,就是精神十分激動。
“我就是不理解,為什麼從小到大,所有人都喜歡喻昭,偏偏都讨厭我。”沈雲雀說起話來手舞足蹈的,防腐是想通過自己的肢體語言表達自己的苦楚。
“爸媽喜歡喻昭;姐姐喜歡喻昭;哥哥也喜歡喻昭,所有人都圍着她轉。”她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語言不太恰當,于是擺了擺手,繼續說,“不,我絕不是羨慕她,我也喜歡她過的好,我就是不理解,不懂……”
陸鈞馳原本拿碗的手滞了一瞬,擡眸對上一雙水盈盈的眸子,那雙眸子泛着水光,不知是淚水還是什麼。
他眼神微黯,沒再繼續喝酒,而是緩緩站起身來,走到她身旁,伸手抓住她的胳膊,将她從凳子上拽起來。
“你喝多了。”
“我才沒喝多呢,我現在十分清醒,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清醒過。”沈雲雀被陸鈞馳拽起來,不滿的看着他。
“嗯,沒喝多。”他倒是順着她的話說,“天色不早了,本王送你回去。”
天色不早了,送你回去,這句話,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句随意的話。
可是沈雲雀聽到這句話,卻突然眼眶濕潤,紅了眼睛的那一刻,她倉促地低下頭,淚水滴落在漆黑的地面上。
後來,沈雲雀乖乖跟着陸鈞馳回去,一直被送到沈府後門。
在沈雲雀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,陸鈞馳喊住了她,将方才的那一袋子的果幹遞給她,随後便轉身離去了。
回到院子裡的時候,沈雲雀呆呆坐在昏暗的院子裡,院子裡的石凳,院子裡的石桌,成了她喜歡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