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裡的人都焦急地等候着,大夫來了一批又一批,卻還是無果,這時候,婢女玲珑端來了一壺水進來,沈雲雀卻盯着那水壺,眸色愈深。
不知道為什麼,她總覺得,有些眼熟,水壺她見過太多,但是此時此刻她就是覺得眼前這水壺格外熟悉……
對了!百花釀!
顔花樓喻昭房間内的百花釀,沈雲雀突然想起來,喻昭似乎格外喜歡喝這個百花釀,而且幾乎每次見她,她都會喝上兩口。
喻昭說過,那百花釀是藥酒……
所以她為何一直喝藥酒,所以……是因為什麼……
莫非是她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中毒,所以才一直不停地喝百花釀,甚至在西焦村那種惡劣的環境下,她都随身帶着酒囊。
答案已經浮現在了眼前,可是沈雲雀還是無法去正确對待這個答案,為什麼,為什麼……為什麼會是這樣子。
“陛下,臣無能,公主之毒已經深入肺腑,無藥可醫了。”禦醫齊齊跪了一排,頭也不敢擡,額頭緊緊磕在地面上,更有甚者,身子都在發抖。
“昭元死了,朕要你們所有人陪葬!”陛下聽到無藥可醫這幾個字,一腳踹翻了面前的太醫。
太醫被踹翻後,還迅速又跪在了地上,依舊保持這跪俯的姿勢。
當然,同樣聽到這幾個字的沈雲雀,瞳孔瞬間放大,不可置信的目光掃在了床上的喻昭。
不可能……不可能的……她怎麼能死,她怎麼會死,不會的,她那麼健康,那麼活潑,怎麼會死……
所以說,從一開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,就已經注定了她死亡的結局,所以為什麼,就算知曉自己會死亡,她還是安然留在這裡。
喻昭瞞住了所有人,同樣也包括沈雲雀自己,也毫不知情。
“我早就該知道的……”沈雲雀喃喃道。
她早就該知道的,為什麼喻昭會格外愛喝那藥酒,明明從一開始喻昭就告知了她,那百花釀是藥酒,可是她還是那忽視了一切,一切早已經擺在眼前的事情。
陸鈞馳拉住了她發抖的手。
下一秒,她突然擡頭看向陸鈞馳,說:“百花釀,或許可以救她。”
……
百花釀被帶進宮的時候,衆人還仍舊在屋子裡駐足着,眼神個個是空洞無神的,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,仿佛現在,衆人隻能默認接受一切。
“陛下,臣女有個辦法,或許可以喚醒公主。”沈雲雀抱着一個水壺,開了口。
陛下、皇後和黃貴妃紛紛看了過來,看見了姜二小姐懷裡抱着的水壺。
沈雲雀解釋:“這個是藥酒,公主在民間的時候告訴過臣女,所以,臣女猜測,這麼多年,公主的身子是靠這個藥酒維持的。”
“不行,絕對不行。”陛下率先拒絕了。
喻昭如今身子虛弱,随時都有可能喪命,而且眼前這個藥酒,很有可能直接葬送了喻昭。
皇後的目光投了過來,看向這個眼神堅決的姜二小姐,想起來之前姜二小姐說過的話,或許,姜二小姐口中那個自己最想要的東西,就是昭元。
想到這裡,皇後倒是有些信任這個姜二小姐,既然她的确給了自己最想要的,小昭元回來了,那不妨再信她一次。
“陛下,姜二小姐的話也不無道理,既然這麼多年昭元就是喝了這個才走到今日,何不試試?”皇後這無疑是一個賭局,如果姜二小姐所言非虛,那便最好,若是騙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