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年紀，叫聲小叔叔都不過分。
宋遇沒想過這次夜上栖山，山上的路會那麼難走。
七繞八拐，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開始有些泛酸。
自從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後，謝慎行再也沒讓他碰過車。
說是，怕那場車禍會給他留下心理陰影。
因此，宋遇日常出行，多是謝慎行主動認領司機的職責，要麼，就是宋家的司機随時候着。
這幾年，謝慎行整日婆婆媽媽的絮叨叮囑，他嫌煩，便真的很少再碰過車。
寒冬臘月，枯樹幹枝。
從山腳開上山，宋遇望着窗外的夜色，蹙眉。
那種難以掌控的不安和心煩，再次襲上心頭。
忽然，覺得有些煩躁。
自己怎麼就會一時興起，忽然不管不顧的開車來了這裡，就隻為了曾經姜灼一句随意的玩笑話……
“要說是賞楓，還要去江城的栖山去，那裡的楓葉比别的地方的時間要久很多，再配上些梅子酒……可惜了，一直很想去看那裡的楓葉，可是幾次都已經到了江城，幾次波折，最後都沒有去成栖山。”
她說話時，視線不知道飄去了哪裡。
語氣裡，也裹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和惆怅。
宋遇猛地擡腳，踩了刹車。
車内，一股幹燥的氣息。
宋遇搖下車窗，任由冷風灌進來。
停了會兒，車子繼續朝前開去。
車子開到半山腰，前面有一輛車從對面開過來。
道路很窄，雙方隻能勉強并行。
對面的車子卻忽然停在了道路中央。
車子打開了雙閃。
有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男生，先一步下了車。
坐在副駕駛的女生，緊随其後。
“都說了吧，這深冬臘月的，上哪兒去給你找楓葉去，現在好了，紅楓沒找到，這車子抛錨了，隻能打電話找人過來修了。”
女生開口聲音軟糯：“你不要生氣嘛，雖然沒看見紅楓，可我們剛才看見小松鼠了哎！”
她充滿活力，在男生面前扯過他的袖子，沖他撒嬌。
“不要擔心，你看，這不是有好心的路人來幫我們了嘛！”
宋遇繼續前進的路，被兩人擋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