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在那一刻，他第一次讀懂了父親。
人若是想要選擇退讓，輕而易舉，可若是想要守住本心，舉步維艱。
正如當年最黑暗時，那個女孩對他所說的，每個人總有自己想要一直堅持守護的東西。
姜灼看向自己對面坐着的薄晝。
他這句話，算是承認的意思了。
“那麼，姜小姐你呢？”
薄晝開口，帶着一種無聲的引導。
兩人目光對上。
……
兩人吃飯結束，薄晝開車送姜灼離開。
臨近過年，路上人潮擁擠。
煙霧缭繞，白茫茫一片。
望着前面看不到盡頭的長隊，薄晝側臉問坐在副駕駛的姜灼：“不如，我們一起下去走走？”
街上，到處張燈結彩，望過去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。
姜灼神情淡淡，倒是沒拒絕他的提議。
經過剛才一番推心置腹，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反而更自然了一些。
薄晝在路邊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好，看身側的姜灼似乎是又回憶起了往事。
模糊的車玻璃上，映出一張毫無波瀾的臉。
薄晝探身過去，很低的一聲響，幫她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。
姜灼沒想到他會忽然距離自己這麼近，微怔了兩秒，輕聲說了一句道謝，先一步下了車。
暮色一重重壓過來，天邊隻剩下淺淡的一抹紫。
前幾天，淮城寒潮來襲，溫度驟降，街上人煙稀少。
如今因着過年，路上卻熱鬧的很。
兩人一路沉默無言。
耳邊，時不時傳來幾聲爆竹響。
各種各樣的爆竹攤，小吃街，窗花店鱗次栉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