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說,不要讓我們一味的陷在仇恨中,也不要變成我們自己讨厭的那種人。”
薄夜不甘心的吸吸鼻子,偏過臉去。
“可是……我們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害死爸的兇手,一直逍遙法外嗎?”
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,到最後,低不可聞。
“所以,這就是你輕易聽信别人的話,幫人下藥綁走宋阮阮的原因?如果我沒有将宋阮阮送回去……你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是犯了法嗎?”
薄夜吸吸鼻子:“隻要能幫爸報仇,我……無所謂。”
薄晝擰眉:“如果爸知道,你覺得他會同意你這麼做嗎?”
說話間,他的語氣禁不住染上了怒意:“我說過,現在還不是時候。”
“那到底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?”
薄晝聲音很冷:“讓你綁走宋阮阮的那個人,在北城和宋遇對峙時,當着警察的面,他被人當場擊斃,沒了命。”
“而宋遇依舊完好無損。”
薄夜怔在原地。
好半天,他都沒有開口說話。
薄晝:“他不僅沒有報仇成功,還自己平白搭上了一條命。”
“可……我們還有其他解決宋遇的方法嗎?”
“他在淮城的地位以及手段……誰不知道?”
薄晝點頭,大手揉了揉他的頭發,安撫他道:“會有的,哥答應你,一定會盡快幫爸找到當年事情的真相。”
良久後,他聽到薄夜說道:“哥,你是不是,喜歡宋阮阮?又或者——你是為了幫那個被你藏在錢包合照裡的女人?”
薄夜看向他的目光帶着無聲地審視。
薄晝心裡一動。
“沒有的事情。”
他否認他這個莫須有的猜測。
薄夜這才挪開了目光:“最好是這樣,宋家的人是我們的仇人,至于那個女人,她在宋遇身邊待了三年,不可能沒有感情,所以,哥……你清醒點。”
屋裡的窗子開着,有風灌進來。
“我很清醒,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”
“别說是你……就連我自己也做不到父親所說的,不要記恨任何人。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倒在我身邊時,眼中的遺憾和不甘。”
良久後,薄夜聽到薄晝說:“姜灼她……不過是我用來接近宋遇的一枚棋子而已。”
他這話雖然是對薄夜說的,可薄夜總覺得,他說的那句話,聲音飄渺,更像是在說服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