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隻是抿着唇不說話，看着某個不知名的方向。
目光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。
遠處，是星羅密布的燈火。
夜裡風寒，姜灼深呼吸，空氣裡一股凜冽的清新。
“第一次見你時，我就忍不住對你産生好奇。”
在寒風中站了許久的宋遇，終于開口。
“我從來沒有見過，有哪一個女人居然那麼不怕死，敢和我的豹子拼死搏鬥。”
宋遇的話裡，帶着幾分追憶往事的怅然若失。
“雖然是第一次初遇，可看到你的那一瞬，我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到過你……”
姜灼的呼吸一窒。
“那不是——我們的第一次初見嗎？”
她的聲音很穩，仿佛隻是單純對他這句話産生了好奇。
宋遇搖頭：“我也說不清楚，不過那時我從來不信什麼宿命，感情，本該是我最瞧不上的東西。”
“後來……”
宋遇的聲音停住，他回頭，看向她。
那眼神，總讓人覺得，他在看自己格外喜歡，卻愛而不得的寶貝。
“我從來不相信任何人，即使對謝慎行，也會有所保留，但如果是你的話，哪怕我有一天會因為你沒了性命，我也願意。”
他的聲線幹淨，帶着一種鄭重。
“隻要，你可以一直陪在我身邊。”
“後來，我居然會産生這樣的想法。”
溫柔又綿長，看她的目光，帶着期待。
還有幾分，願賭服輸的意味。
“姜灼，你赢了。”
宋遇語氣頓了下，繼續說道：“也許是你不顧一切的從宋戈手中替我搶回我媽的遺物，又或者——是你孤身一人趕去綿城救我……”
“哪怕我不願承認，你還是就這樣猝不及防，闖入了我的世界，也一點一點，占據了我的整顆心。”
宋遇自嘲笑道：“在你幫我擋下那緻命的傷口時，從來不信奉神明的我曾經許下過一個願望，隻要你醒過來，我什麼都可以給你。”
“哪怕，是我的命，也可以。”
“那一刻，我就知道，我徹底輸了。”
姜灼不知道他為何會忽然和自己說這些，可總覺得——眼前的宋遇，似乎終于有了幾分人間煙火氣。
忽然，宋遇轉身，朝着摩托車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