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妹妹,是如何來到這濯玉軒的啊?”
“啊”
“嗚”
清兒和婉兒聞聽此言,雙雙低下頭去。再擡起頭來時,一個紅了眼眶,另一個也是淚珠盈盈。
“貴人休問,奴家實在是羞提此事!”
“我二人本是京中清白人家之女,自幼也是錦衣玉食,讀過四書五經,懂得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。”
“奈何家父好賭,被人作局騙光了萬貫家資。”
“屋漏偏逢連夜雨,母親又生了不治之症。”
“麻繩偏挑細處斷,幼弟又到了上學的年紀。”
“爹爹狠心,本想将我們作價一千貫,發賣給對面的花滿樓。”
“但我們想着,餓死事小,失節事大。因此我們便來這濯玉軒,做此沐足理療的工作。”
“貴人,請相信我們,我們是賣藝不賣身的”
劉銘拭淚歎道:
“哎,父賭母病弟讀書,我不幫襯誰幫襯?我也隻能再加一個時辰的鐘,聊表寸心了!”
衆婢女一見,個個恍然大悟,頻頻點點,用心記誦清兒、婉兒的說詞。
見此,劉銘微微一笑,便讓清兒、婉兒繼續給衆婢女培訓。
隻聽清兒說道:
“你們跟我一起念,注意要眼含淚水,哭不出來的去隔壁買些薄荷膏——表情要帶出倔強感和破碎感,要演出那種強顔歡笑:
‘阿兄,你們這些舉子,盤纏不多,父母還在家日夜盼望着你們金榜題名,早日高中。你以後不要來了,千萬不要為我誤了前程!
如果非要來,你就點一個最便宜的名目,我按正常的給你做’”
衆女惺惺作态,跟着念誦,刹時間,濯玉軒裡的四十多個婢女嘤嘤嘤地哭成了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