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面拉着金阙,施展輕功向南疾奔數裡,這才慢下來歇了一口氣,道:
“金姑娘,現在看來,京師是去不得了,須得先向東而行!”
金阙一聽就急了。
“師太,京師明明在西面,我們怎可向東而行!我還要回到府中,保護大世子妃!”
“别傻了!”
鬼面厲聲喝道:
“你今日若是向西而行,不出十裡,小命難保!那些人已經把守了各個道路,斷然不會讓你進入長安城的!
你知道剛才馬上那員武将是誰嗎?他是涼王麾下舊将——生鐵浮屠李鄂,号稱長安以東馬槊第一!
連他都親自領兵出來拿你,可想而知,涼王的其他親信必定傾巢而出,非要将你除之而後快!”
金阙聽了這話,呆立半晌,随即哈哈大笑,那笑聲無比悲涼:
“果然,連涼王都害怕了嗎?那就讓他把我抓去吧!我走出感業寺行刺這一步,便知自己已步入必死之局!左右是個死罷了,死在涼王手裡,又有什麼分别?”
鬼面心中一動,溫言勸道:
“你如果要為興複故國而死,那便不應該死于涼王之手,而是應該死前拉着涼王墊背!
你想一想,如果皇帝知道了,感業寺之事,是涼王夥同高麗叛臣淵離支一同作亂”
“高明!高明!”
金阙一聽,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力氣。
“此計更妙!師太,多謝你開導!你說得對,我便是要死,也要死在興複大業的路上!如果能拉着涼王一起下水,皇帝興師東征、讨伐不臣的可能性就又多了幾分!”
金阙一見鬼面關切的神情,不禁心中感動。
“這位師太竟然如此關心我”
金阙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圓通師太的手掌。兩人眼神相交,想的都是一樣的事:
“她的手掌竟如此寬大溫暖我有生以來,還從未見過如此特别的女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