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兩間土坯石闆房，就是他家。
門沒關，奶奶還沒睡覺。
陸凡直接進屋。
就聽後院一陣剁柴火的聲音。
奶奶上不了山，打不了柴火，隻能砍一些灌木荊棘回來晾幹。但這些柴火需要修理，剁成一尺多長才會順利進入鍋竈内。
這麼晚了，奶奶還在剁柴火。
忽然間，陸凡有些心酸。
奶奶自小沒了父母，跟着姐姐長大。到了陸家也是一天好日子沒過，大伯娘自私，攪得陸家天翻地覆不得安甯。
二兒子，也就是他父親死後，老媽卷款跑路，留下幾歲的他。
三兒子早年去南方打工，再也不見音信。
奶奶就靠着日日夜夜不停勞作，掙下點口糧換錢供他讀書，時不時還要遭受大伯娘索取。
穿越堂屋，從側面出去就是後院。
木墩子前，白發老人坐在三條腿的小木凳子前，佝偻着腰費力剁着手中火棘。
火棘上全是刺，青黑色的手一點點移動火棘。
差不多一尺左右在木墩上，老人揮下柴刀。
邦~
火棘分裂。
“奶奶！這些活我來~”
陸凡眼眸中噙着淚水。
高中三年，隻要放假他都在外打工掙錢，很少回家。
距離上次回來已經半年多了，當時也沒多看，如今的奶奶比小時候老了太多。
白色的頭發已經幹枯，手背上裸露的青筋也開始幹癟。
陸凡知道，奶奶這是在堅持着。
聽到聲音，奶奶回頭。
渾濁的目光在陸凡身上打量。
這時，陸凡才發覺奶奶眼睛幾乎到了看不清的地步。
“凡凡。”
“奶奶，我回來了。”
陸凡帶着哭腔道。
老人再也坐不住，三條腿的凳子翻了，眼見奶奶就要跌入火棘中，陸凡一把抓住奶奶。